莫斯特城的傭兵工會一如既往的熱鬧,傭兵任務也是一如既往的繁多,改頭換面後的葉飛在傭兵大廳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滿臉遺憾的離開了。
傭兵任務裡的任務很多,他想要接受的刺殺任務也不少,但是這些任務接取和交還都需要玩家的傭兵徽章進行驗證。佐羅的假面雖然很牛,但是當葉飛想要以‘貪狼’的身份重新申請一個傭兵徽章的時候卻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拒絕了,理由是他已經擁有了傭兵身份。
葉飛暗暗嘆了口氣,以為佐羅的假面對NPC無效,卻根本沒想到這個老頭子根本不是普通人,之所以能夠看破葉飛的偽裝,全靠他手裡的一件神品道具,一件比佐羅的假面更稀罕、更珍貴的道具——真實之眼。
從傭兵工會中走出來的時候,葉飛也開始冷靜下來。忽然醒悟過來這是遊戲,不是現實,自己在這裡缺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情報網路,沒有情報,想要在遊戲裡這樣的地方找一個玩家無異於@大海撈針。尤其是自己這個‘貪狼’現在還是一個新丁,根本就沒有任何名氣,想要私下承接各種業務的話也不太現實,因為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想了想,葉飛取下了面具,恢復了自己原來的身份,給陳浩發了一條訊息:“浩子,最近有沒有什麼仇人啊?”
“仇人?有啊,不就是你嗎,我跟你苦大深仇啊,你個王八蛋!”陳浩鬼哭狼嚎般的叫道,“你說說你對青青做了什麼?這兩天她一直在旁敲側擊打聽你的訊息,哎哎,我看這丫頭八成是看上你了。”
“滾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葉飛笑罵了一句,心裡卻有些發愣,趙思青打聽自己的情況做什麼?
陳浩唉聲嘆氣了兩句,這才恢復了正經:“你還別說,這兩天我還真有個仇人,凌雲公會的王八羔子正在找我們公會的麻煩,他們的副會長‘血狼’這兩天帶著人四處殺我們公會的人,娘希匹的,老子一去,他就像條喪家狗一樣跑了,我一走,他又不知從哪個旮旯裡鑽出來,煩人透頂。”
“血狼,行,我記下了,對了,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不過我問問就知道了。”陳浩雖然不知道葉飛問這些想要做什麼,但是他卻還是向公會里的成員打聽了一下血狼的情況,不到兩分鐘,他就回話過來了,“那傢伙帶著人在暮色荒野的廢棄倉庫堵我們的人呢,MD,看了真不爽,老子也帶人堵他們小號去。”
葉飛笑道:“行,你忙你的,不過,暮色荒野千萬別去。”
陳浩納悶道:“為什麼?”
葉飛笑道:“我怕你把那條‘血狗’給嚇跑了。”
陳浩一聽,頓時樂了:“哈哈,血狗,這名字好,以後見了這孫子我就這麼叫他,我讓我那些兄弟們也這麼叫他。”
葉飛一邊和陳浩說笑,人已經坐在了前往暮色荒野的馬車上,等到了目的地,下馬車的已經是貪狼了,NPC車伕看著葉飛時的目光明顯愣住了,在他走後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掀起門簾探頭進去看了兩眼,確認了車內已經空無一人了,這才納悶的搖了搖腦袋,駕車離開了。
遼闊的荒野上,總有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白天,太陽的光芒射不進來,夜晚,月亮的光芒無法穿透,這裡的天空始終是灰濛濛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荒廢的田野上長滿了雜草,餓狼和野狗似乎忌憚的在田地裡奔跑,禿鷲在空中排盤旋、烏鴉在乾枯的枝椏上哀鳴,整個地圖都是一片世界末日的昏暗景象。
當一股寒風捲著落葉飄蕩而來,葉飛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的領口,然後進入了潛行消失不見,向著陳浩所說的廢棄倉庫緩緩前行。
暮色荒野原本是一大片的莊園,也曾有過繁華的時候,只是當天空的烏雲籠罩了大地,濃霧飄散不去,大地變得荒瘠,這裡的人才從自己的家鄉遷移而出,如今莫斯特城裡還有好多吟遊詩人將暮色荒野的事改編成一首首充滿了懸疑意味的詩歌,不斷的翻唱。廢棄倉庫是這篇荒野上的農戶寄存糧食的地方,只不過當人們離開之後,這裡就已經廢棄了,如今滿地都是陳舊糜爛的穀子,四處都有碩大的老鼠鑽進鑽出。
葉飛趕到這裡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一撮撮半截、倒塌的穀倉內有著十餘個玩家被困,而在外圍,一個特別囂張的青年舉著雙手劍在叫罵著:“叫你們的褲衩出來,TMD,別就會欺負小號,光殺我們的小號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和我一對一的單挑。”
穀倉裡被困的熱血高校玩家冷笑著罵道:“血狗,你見了我們老大就好像喪家犬一樣,還有資格跟他單挑?我呸!”
有一個女玩家則是嬌聲道:“我們家老大這一招叫做圍魏救趙,知道你一見他就跑,索性就去殺你們的人,看你們心疼不心疼。你啊,多跟我們老大學著點吧。”
旁邊有人大笑道:“學個屁,就他這種人能比得上血老大萬分之一都是祖上積德了。這種小屁孩就該早點滾回家吃奶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樣的嘴仗早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熱血高校和凌雲的這些人殺累了就開罵,罵累了就開殺,有人下線了,但是又有人趕過來支援了,雙方誰也不肯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