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心中一動,這世間最能壞事的,不過就是酒色財氣,財讓人貪,色損德行,而一個人,倘若能夠在這花樓裡面,對這裡的官妓能夠不為所動,顯然會是一個能經受得住考驗的人。
現在的大乾朝,積重難返,蘇陽倘若是推平了齊王和國師,手邊也需要能用的人才,他不僅要打碎一箇舊大乾,更是要建造一個新大乾,對於人才,自然是非常上心的。
“他的文采如何?”
蘇陽問道。
“李公子的文采也是不同尋常的。”
王戴氏和蘇陽談起李姓公子,眉眼間皆是笑意,說道:“當初在這裡,也是一個文會,李公子在這裡作畫作賦,留下《驚夢》一畫,文章一篇,現在正掛在花樓裡面,那一幅就是……”
王戴氏對蘇陽指道。
蘇陽沿著王戴氏的手指看去,只見在這花樓一側,正掛著一幅畫卷,在這畫卷之上,則是畫舫裡面的姑娘手挽花袖,而這畫卷之上的女子,一個個都婉轉曼妙,在這畫卷上面留下來的小賦,更是有一股子秀氣。
蘇陽站起身來,走到了畫卷之前細細打量,他本來就是書畫雙絕,現在看這些,能夠比平常人看的更多,此時瞧著畫卷上面的筆墨文字,均是曼妙秀氣有餘,其中力量不足。
“這個李公子,應當是一個陰柔相公吧。”
蘇陽手摸畫卷,扭過身來,對著王戴氏笑道。
“李公子確實秀氣。”
王戴氏看著畫卷,滿是懷念說道。
蘇陽審度畫卷,看向王戴氏,驚異問道:“你說這個李公子是在家中讀書備考?現在京城裡面,能在這裡讀書備考的人,應當都是過了下面考試的人吧。”
科舉要先有下面的鄉試,才能有京城這裡的考試。
“不錯。”
王戴氏笑道:“李公子是當地科考第一名,順天鄉試第四名,可是有名的才子。”
這就有趣了。
蘇陽看向畫卷,從這畫卷上面的文字筆墨,蘇陽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個女子所做,而一個女子科考……女駙馬?……顏氏!
蘇陽首先想到了那個替夫科考的馮素貞,而後就想到了在聊齋裡面,當真是有一個女子科考的故事,叫做顏氏。
顏氏嫁了一個相公,但是這個相公生的俊美,水平不足,科考不上,顏氏在家中嘲諷,顏氏相公說【你行你上】,顏氏便女扮男裝,和自家相公稱為兄弟,科考之後,果然能行,並且在下面做官的時候,還都是良善之官,連連晉升,一直等到大明完了,顏氏方才從官場解脫。
這個顏氏並非顏如玉,而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名仕之後。
蘇陽坐了回去,倘若這“李公子”當真是顏氏所假稱,那麼在殿試之時,蘇陽不介意給她更高的名次,也讓她以一個女子的身份,立足在這官場之上,讓大乾的女人能站起來。
畫舫上面的戲曲已經唱完。
四下裡也逐漸的平靜下來。
正在摟著妓家的宇文忠忽然長嘆一聲,站起身來。
“宇文兄,這正是歡樂之時,你怎麼如此哀嘆?”
說話之人是馬克寧,兩個人在這時候唱起了雙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