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紙馬,白色車攆。
蘇陽坐在這馬車正中,前面有木鳶燃香開路,後面有白蓮教的車馬保護,洋洋灑灑,有千餘眾,有這些人保護著蘇陽,向著西邊呼嘯而去。
此一行要走陸路,故此路程上面要擇取道路,由濟南出發,一路要走泰安,菏澤,開封,洛陽,最後才能夠到陝西境內,前往徐鴻儒白蓮教聚會的渭南。
蘇陽坐在馬車裡面,掀開轎簾往外面張望,見這馬車甚輕,車輪半飄,輪蹄飛快,而蘇陽坐在裡面也不覺得有所顛簸。
白蓮教彌勒宗門的內部勢力構架很明瞭,總體上來說就是以徐鴻儒作為教主發號施令,而後就是按照州府大小,人員多少,劃分大小分舵主。而這些分舵主又都要受到白蓮聖女和徐鴻儒親傳弟子的節制。
“白蓮聖女何以煙見過尊者。”
正當蘇陽在向外眺望之時,忽然有一個白衣女子翩然而來,身體嬌小,容貌俊俏,一雙眼睛若水流波,和蘇陽平直而走,對著蘇陽恭敬行禮。
白蓮聖女共有十二位,發現蘇陽的白蓮聖女叫做洛十二,而洛十二在探出蘇陽便是“彌勒”之後,便用紙鶴傳書,通知了在山東這裡的白蓮教分舵主,也通知了這裡的白蓮聖女,現在行路之時,又有一個白蓮聖女來到了蘇陽跟前。
“啊?”
蘇陽狀若驚訝,瞧著眼前女子,呆了一下之後,哦的一聲,點了點頭,這何以煙的貌相比起洛十二更漂亮。
“尊者。”
何以煙看著蘇陽,柔聲說道:“自從知道了尊者在淄川現身之後,奴家便放下了手中搞事情,乘木鳶而來,為的就是面見尊者天顏……”何以煙嬌滴滴的,眼睛濛濛若要滴水,儀態嫵媚,姿態低下,彷彿蘇陽只要任何的一個命令,就能夠將她拉入馬車裡面做任何事一樣。
蘇陽看著何以煙這般媚態,心中不由長嘆一聲:群眾裡面有壞人吶,瞧她身上的戾氣,都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這種人在蘇陽面前諂媚,蘇陽只覺噁心。
蘇陽目光在何以煙身上瞧一下,說道:“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何以煙聞言嬌笑,說道:“不耽擱,那些粗笨的事情都能夠讓別人來做。”
“那就好。”
蘇陽點點頭,笑道:“也是,用鏡子照人的事情,可以隨便讓別人來做。”
何以煙瞧著蘇陽,眼睛滴溜溜在蘇陽身上打轉,說道:“尊者,奴家一路而來,實在太累了,可否讓奴家坐尊者的車攆前面,稍稍歇息一下呢?”說話時,媚態盡現。
蘇陽還不曾說話,便有嗖嗖嗖的幾隻紙鶴飛來,對著何以煙劈面打下。
何以煙在半空中騰轉自如,輕而易舉的讓開了飛來的紙鶴,卻和蘇陽正在行走的馬車拉開了距離,在蘇陽馬車身邊,是洛十二佔據了原本的位置。
“你再敢如此輕浮,我殺了你!”
洛十二看著何以煙,冷冷說道。
何以煙卻是連笑出聲,說道:“十二妹子,無需如此,你最先找到了尊者,誰也搶不走你這功勞,我只是見到了尊者,想要和尊者多說說話而已。”一番話說的可憐兮兮,但洛十二仍舊對她冷眼相對。
兩人在半空中如此對峙的片刻,何以煙才一聲嬌笑,說道:“不和你一般見識。”乘坐木鳶飛到了最前面。
蘇陽全程看著兩個白蓮聖女的爭執,自覺有趣,這不是自己的後宮,看女人打架就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洛十二看到蘇陽如此目光,臉面通紅,又羞又愧,連忙對蘇陽低頭行禮,請蘇陽恕自己無禮之罪。
“無罪。”
蘇陽才不會覺得這會是什麼罪過。
洛十二這才抬起頭來,仍舊是臉面通紅,但也沒有就此離去,乘坐木鳶和蘇陽保持平行。
蘇陽瞧著洛十二,便跟她探聽訊息,問道:“她是負責哪裡的聖女?”
白蓮聖女就是拿著金銀兩鏡,在人間收攏信徒的,而這十二個白蓮聖女自然各有分割槽。
洛十二聽到蘇陽詢問之後,面有遲疑,猶豫不言。
“怎麼,白蓮教有什麼不方便告訴我這個尊者的?”
蘇陽坐直身體,對洛十二質問道。
此言一說,洛十二更不自在,被蘇陽目光觀瞧許久,臉面通紅,乘坐木鳶飛到了臨窗位置,和蘇陽相隔一尺,伸手扶著紙車,洛十二才小聲說道:“她是負責安徽的,但是經常不在安徽,她將傳教之事交給別人,在我們白蓮教裡面做許多雜事……”
雜事這兩個字,是洛十二很勉強方才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