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擊飛他之後出現的神力，冰冷豎瞳中閃爍起點點寒光。
巍峨法相中一道人影逐漸分離而出，懸浮在數十米的高空俯視眾人。
籠罩在他身上的黑霧散去，眾人這才看清他的真正面目。
他的臉龐沿著中線分為兩部分，一邊是俊美的男性面孔，另一邊卻是扭曲怪異，不可名狀的畸形。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聚焦到他畸形的那半邊，耳邊立即響起邪異滲人的囈語哀嚎。
劇烈的頭痛與噁心感湧上大腦，李瑞趕緊分散焦點，不敢再凝視他的面容。
“我是誰？我叫北川啟亙，【中野國】之主！”
北川啟亙淡淡說完，忽然一愣。
“不對，我不是北川啟亙，我吃掉了所有血肉至親，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我的妻妾，我的子女，我的國民……”
“順應內心深處的呼喚，我來到了這裡，我到底是誰？”
他人性一半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迷茫，但很快又恢復了清明，望向由【天之叢雲】斬開的空間通道，揚起一抹笑容。
“對了，她告訴我，很快……我就要找到答案了……”
聽著他毫無邏輯的自言自語，李瑞與神宮秋子兩人交換了一下視線，表情凝重。
又是一個瘋子！
還是個秘鑽階的瘋子！
相比起神宮秋子兩人，李瑞想得更多。
本多龍也當初也是吃掉了他最疼愛的孫女！
再聯想到之前情報裡，幾乎所有國主一旦進階秘鑽就開始閉門不出，隱於幕後，李瑞心裡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在地球上，諸神意志不顯，所以必須進階原石，抵達人神天塹才能“聽到”祂們的耳語。
而在【出雲之國】，這麼大一條“蛇”就被封印在本地，在祂的神性覆蓋範圍內，一旦能階提升到一定程度，很容易就會被祂影響！
所以，這些秘鑽一個個聽到祂死亡後的呼喚，全都瘋了！
怪不得，偌大的一個【出雲之國】，一個原石階都沒有！
這麼強的精神汙染天天洗腦，誰都撐不住！
心中有了明悟，李瑞不由得看向天空中的北川啟亙。
這傢伙也算厲害啊，居然保留了一部分神志！
同樣是秘鑽，本多龍也那玩意整個人都壞掉了。
但相對的，一個保留神志的秘鑽，會比一個瘋狂失控的秘鑽難對付一百倍！
更不要說北川啟亙看起來在秘鑽階中也屬於比較強的那一波人了！
難搞哦！
心中啐了一嘴，還沒等李瑞想清楚對策，一聲淒厲的咆哮響徹天際。
“李瑞！殺了你！”
被【瘋狂之血】催動的新井奏真膨脹到了三米多高，渾身散發著紫紅色氤氳，眼中已經失去了人性，只剩下最原始的殺戮本能。
“呵呵，看到他我就想起曾經的自己，去吧，去和這些小朋友玩玩，盡情釋放你心中的暴虐，讓一切迴歸虛無……”
北川啟亙移開保護他的手臂，新井奏真宛如出籠猛虎，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朝李瑞撲來。
隔著幾十米，恐怖的壓力撲面而來，李瑞感受著新井奏真能量的提升，忍不住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