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農田在玻璃窗外掠過，遙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李瑞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前世他在東京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經常得走這條線路回國。
可轉眼間，他來到這個奇幻的世界都十幾年了！
兩個世界明明截然不同，偏偏某些地方卻有著微妙的重合，恍惚間，李瑞有種周莊夢蝶的虛幻感。
就是不知道是周莊化蝶？還是蝶化周莊？
“瑞君，你來過東瀛嗎？”
“沒有，怎麼了？”
“你的眼神很像我一位老師，他有時候也會用深邃悠遠的目光發呆。”
“哈哈哈，說到底還不是在發呆？”
“不是的，他不是真的在發呆，他只是在回憶往昔的光榮。”
神宮秋子癟起嘴，不滿的說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李瑞輕笑感慨一句，繼續撐著下巴望向窗外。
神宮秋子眼睛一亮，細細品味這句話，越琢磨越覺得意味深長。
“瑞君，這是您作的漢詩嗎？”
“哈？這是李……”
說到一半李瑞忽然卡住了，這個世界也有李白，但他的作品好像有微妙的區別。
李瑞也不太確定這個世界是否有《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這首唐詩。
“咳咳，這是我之前在某本古詩集上看到的，只記得這兩句了。”
“瑞君如果方便的話，回去能不能幫忙找一下這古詩集的名字呢？秋子最喜歡天朝的漢詩了。”
神宮秋子半真半假的撒嬌道。
作為東瀛公主，天朝古文學是必修課程。
別看她中文發音爛得一匹，真要論起古典文學造詣，普通的中文系大學生都比不過她！
“我也是隨意翻到的，不太記得了，你回去自己查查吧，對了，希夷過來了嗎？”
李瑞生硬的轉移話題。
“希夷君已經過來了，目前住在千代田的皇家林園裡，跟明智中學離得很近，需要我送您過去嗎？”
“不急，等在學校安頓好了，我自己去找她。”
她？
注意到李瑞用的是女性稱謂，神宮秋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原來綾希夷是女生！
怪不得這幾天的試探毫無反應，跟個死宅一樣天天窩在房間裡上網！
應該是在調查資料吧……可惜，她用的是天朝量子衛星網路，不然說不定能攔截點情報下來。
沒注意到自己透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李瑞再次將視線投向窗外，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神宮秋子的示好。
車隊很快開進東京市內，穿梭在“低樓”林立的街道上，李瑞腦中的記憶如跑馬燈一般閃過。
一切都似曾相識，卻又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