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下午,奧雷爾帶著那把嶄新的威能火槍回到實驗室。
前腳還沒踏進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噌”地一下衝到近前。
“哥!”
接著便是一個響頭砸在地上,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就好像是有人掄著鐵錘砸地樁似的。這一聲可把奧雷爾嚇得不輕。
只見卡德爾抬起頭,腦門上瞬間隆起一個圓滾滾的紅包。
“你這是幹嘛?”奧雷爾懵了。
卡德爾也不回話,心裡就倆字:誠意,接著便是“砰砰砰”一通亂響,整個地板都震了起來。
他誠意也未免太足了,還未磕到十個頭,腦門上就開始噴血。他也不停,任由鮮血崩得到處都是。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
卡爾也沒想到,這傢伙磕個頭簡直跟自殺似的,趕忙上前阻攔。
可是任誰都拉不動,卡德爾心裡就倆字:誠意!
誠意——“砰!”誠意——“砰!”
他心裡每念一遍誠意,就“砰”地砸一個響頭,鮮血濺了人滿身都是。
是勸也勸不了,拉也拉不住。
他就是一根筋,只要認準了這件事,那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卡爾一看這怎麼行,這再磕下去非出人命不可,連忙道:“奧雷爾大哥,他是來跟你賠罪的,你快原諒他吧!”
“原諒什麼?”奧雷爾還不知道這兩個人要幹什麼。
卡爾直接從他肩膀上把槍卸了下來,遞到卡德爾面前,“別磕了、別磕了,試試槍吧!”
他不管,他就是要磕頭,“砰!砰!砰!”
那血跟不要錢似的,呼呼地往外淌。
“你把這個給他幹什麼,瘋了?”奧雷爾一把將槍奪回來,“他磕頭要是為了這事,那免談!”
奧雷爾的語氣堅決,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二人的交談也被迫陷入僵局,房間裡只剩下那鼓點一般緊湊的磕頭聲,使得場面上的氣氛更僵硬了。
良久,卡德爾磕足了一百個響頭,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那血漿掛了他一臉。
“大哥,不借便不借罷。”由於飲酒過量,他說話的時候舌頭有些硬:“大哥,我想通了,這些年欠你的,權當用這一百個響頭來還了。”
奧雷爾撇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卡德爾繼續道:“再過幾天,這顆腦袋恐怕就不在我身上了,到時候就算是想給你磕頭,也磕不了了。”
奧雷爾不知道過幾天他要去送死,只當他是危言聳聽,“你不想活誰也攔不住你。”
“我……唉。”卡德爾知道跟大哥說什麼話都是白搭,他把目光放在那把槍身上。
一開始他本來對這把強抱有很大期待,但是看到真槍以後,也只能遺憾的嘆了口氣。
這把槍通體不足三尺,看起來普普通通,和之前的鳥槍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就這槍也能打死人?反正卡德爾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