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海無意之間看見了表情複雜的馮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之前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主要是當時馮哲根本不聽勸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結果才會變成這樣,秦山海覺得這件事馮哲要付百分之八十的責任。
但現在看見馮哲這複雜的表情,知道他現在肯定備受煎熬,畢竟大家一起努力了這麼久才有了之前的成果,結果全都被打亂了,這種罪惡感還是很折磨人的。
秦山海輕嘆了一口氣之後開口說道:“馮哲你也別想太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重振旗鼓繼續往下調查,把愧疚與糾結化為動力就好了。”
馮哲猛地抬起頭看了秦山海一眼,他臉色漲紅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糾結了,接下來我肯定會好好配合你們的再也不私自拿主意了。”
秦山海點了點頭剛想繼續再說些鼓勵的話,卻被杜文斌搶先開口了:“對,誰都難免犯錯,大家都不怪你了,你就放寬心吧,我們幾個也早就不放心上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還看了楊春茂與吳宏偉一眼。
楊春茂與吳宏偉都被杜文斌這話給說懵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說一直是秦山海在怪罪馮哲?這話可夠難聽的。
杜文斌說話一向不經過腦子,而且他現在總是拿著馮哲的立場去想事情,因為他感覺馮哲犯過的錯誤他也很可能會犯,所以現在急切的想勸慰馮哲寬心。
杜文斌說完之後還衝著楊春茂使了個眼色,讓楊春茂附和他的話,好讓馮哲更寬心一些,不過楊春茂此時的臉色挺難看的,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秦山海一眼,果然看見秦山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烏雲密佈下來。
在杜文斌說完那句話之後,周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就連馮哲也不敢說話了,更不敢去看秦山海的表情,杜文斌被這壓抑的氣氛搞的一愣。
“你們怎麼都這個表情?又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啊?我說錯什麼了嗎?”杜文斌是真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他感覺大家簡直莫名奇妙。
“你沒有說錯!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反面教材,我不應該怪罪馮哲!怪罪馮哲就是我的錯對不對?”秦山海冰冷的聲音在重案組所有人耳邊響起。
楊春茂一聽事情不好,趕緊站起來打圓場:“山海你別生氣,這小子一向口不擇言,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不會說話你知道的。”
秦山海輕哼一聲:“是啊,他一向不會說話,可是這話太難聽了,所以我不應該發脾氣,我什麼都不應該說,我怪罪別人是我的錯誤。”
杜文斌瞪著大眼睛一臉無語的看著秦山海:“我什麼說你不應該怪罪了?你這人真奇怪,我不是在勸馮哲不要那麼愧疚嗎?”
秦山海很鬱悶,每次都是這樣,很淺顯的道理在杜文斌身上就說不通,其實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每次都是這樣,真的讓人很生氣,更讓人生氣的是每次杜文斌說錯話還不自知。
杜文斌覺得秦山海這氣生的莫名其妙,秦山海也懶得跟他解釋什麼了,直接開口說道:“你越描越黑了,那你讓老楊評評理,你這話對嗎?算了!也別讓誰評理了,我知道你根本就聽不進去,我也懶得多說,以後你不要再評價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牽扯上我,其他的事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不管了行吧?”
說完之後,秦山海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看自己手中的檔案,秦山海覺得自己有一個很好的特點,在面對那種三觀不合的人時,不會去浪費口舌,他覺得只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好了。
雖然秦山海沒有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但杜文斌知道他現在是真的生氣了,其他人也是一臉訕訕的表情,馮哲有些看不過去了,一把拉將杜文斌拽回了座位上,用極小的聲音跟他解釋著剛剛的失言。
可正如秦山海所想的那般,不管馮哲怎麼解釋,杜文斌都根本聽不進去,總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麼啊,為什麼秦山海會那麼生氣?
秦山海懶得跟他繼續計較,而是把心思放在審問趙晨身上,從張繡那邊雖然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但卻明白了這個張繡是有問題的,既然這個張繡有問題那與張繡裝作情侶的趙晨也應該有問題才對。
秦山海看著趙晨的資料年齡二十三歲,家就住在東環路家屬院,父母早亡以前是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後來奶奶去世,他就一個人生活到現在小學文憑以前當過混混進過拘留所。
秦山海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趙晨被帶回縣局時的情景,當時那小子顯得很緊張,同樣是一頭黃毛脖子上掛著鐵鏈子,因為身體瘦小,感覺即使再誇張的打扮,也掩飾不了他的營養不良。
秦山海放下手中的檔案,直接來到楊春茂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