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海自嘲笑了笑說:“其實我也就是胡思亂想,就是胡思亂想的多了,把一些看似不著邊的事聯絡到了一起,試著用合理的方式解釋,一個一個慢慢試,總會有些收穫。”
馮哲翻了個白眼兒道:“我說山海,你就別謙虛了好不好?你的細緻在咱們這兒那是公認的了,蔣隊,是吧?”
蔣羌笑了笑:“我就說,山海留在這兒好,物盡其用,回派出所有啥意思?天天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煩也煩死了。”
秦山海一點兒都不想把話題停留在他自己上,於是輕咳一聲,有些生硬的轉了話題:“我現在很想再提審馮良,我想看看他現在的態度,而且我也想知道,他這段時間的獨處,有沒有回憶往事,回憶往事心中有沒有愧疚。”
蔣羌打斷道:“提審的事再說,現在抓緊休息,大家都休息,眼看到中午了,隨便吃點,下午都在辦公室上趴著,有事我再叫你們。”
眾人這才發現,時間過的飛快,已經接近三十個小時沒休息了。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受到多大的牽連,馮良的精神狀態很好,看見秦山海和馮哲進了審訊室之後,還鎮定的打了個招呼。
“秦警官你好啊,怎麼看上去有點憔悴?是不是調查案子不太順利?”
秦山海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並沒有搭話。
看馮良的表現就知道,肯定以為自己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
馮良收起笑容,直起子端坐了起來,仔細觀察著秦山海,這個秦警官雖然嘴角露出笑容,但臉上卻有一種掩藏不住的疲憊,看起來這些天沒少努力。
馮心裡忍不住的開始琢磨警方到底調查到了哪一步。
秦山海的精神的確不怎麼好,連續工作了接近三十個小事,中午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座機電話響了起來,他也一骨碌爬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叫醒了仰面躺在椅子上休息的馮哲,辦了提審手續直接來到了看守所,這段時間一直被案子纏著,根本就沒休息過來,這時候勉強打起精神,雙眼中佈滿了血絲。
馮哲同樣很疲憊,剛剛用涼水洗了臉,看起來比秦山海稍好一些。
“案子不了結,就不休息,我們警方的決心是很大的。”秦山海語氣和緩地問道:“馮良,這段時間你在看守所待著,有充分的考慮時間,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馮良下意識挑了挑眉,像是並沒有聽懂秦山海的意思:“秦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考慮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呢?我之前該交代的事不是都交代了嗎?你們應該連夜調查了啊,只要你們調查了,就能證明我並沒說
謊,那我還考慮什麼?”
秦山海輕笑一聲,微微垂下眼眸:“馮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會演了?我們警察就是吃乾飯的,什麼都不懂?”
馮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臉色明顯一僵,神疑惑問道:“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演?我演什麼了,秦警官,你可別嚇我啊!?你現在說話我怎麼聽不懂了?你們去沒去那個院子?難道說屍體被轉移了?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們可以再調查一下,確實有死屍!”
馮良瞪大了眼睛,臉上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似乎根本就聽不懂秦山海的話。
秦山海笑了笑,他知道馮良會是這個反應,很明顯的避重就輕,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打算繼續兜圈子,直言道:“馮良,你仔細想一想,我們都把事查到了張柏川上,又怎麼會漏了你呢?你在團伙裡的份可不一般啊!其實自從抓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的份,你別跟我說你無父無母,孤孤零零的長大什麼的,也不要說你膽子小,我瞭解的況可不是這樣,你參與的事可不少,你不光是實施者,還是策劃者!我們打掉了兩個吸毒窩點,你就策劃著想要弄死我們,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最後我們沒有死,徐北強卻死了!”
秦山海說完,眼睛緊緊盯在馮良上。
馮良臉色一僵,表有一剎那的慌亂,不過這個人控制緒的能力不錯,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恢復了表。
“警察同志,看來你們是聽信了別人的誣陷,為什麼說我跟那些毒販有牽連?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誤會的!”馮良一臉認真的說道。
馮哲冷哼一聲,滿是不屑的開口道:“你少在這兒跟我們兜圈子,什麼謠言?你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我們都調查清楚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兒扯淡,企圖給自己洗白,根本沒有用!”
馮良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子稍稍後移,擺了擺手,眼神無辜的看向馮哲說:“警察同志,你這麼說就有點過分了,你們也不能聽別人的一家之言吧!?我不是給自己洗白,我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誰誣陷我,我都可以跟他當面對質,問你,你又模弄兩可的不說,那我怎麼解釋都沒用了!你只要把你們的證據拿出來,我自然能證明給你們看,這也是解除誤會的最好辦法。”
馮良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堅定,那模樣似乎對自己的清白很有信心,而且每句話都很講道理。
馮良這個樣子反而讓秦山海提起了戒備之心。以前遇見的那些罪犯,把證據和事實呈現出來之後,那些人往往會手足無措,很多時候就閉口預設了,即便辯
白也很低階。
可是馮良表現的卻這麼鎮定,一副有成竹的模樣,而且還要追問查到的證據!信誓旦旦表示可以對質。
這倒是讓秦山海有些意外,看來馮良的段數的確比那些小嘍羅要高得多,也間接證明了他的確有心機、有手段。
馮哲不知道該怎麼接,把目光轉向秦山海,而秦山海也緊皺著眉頭,心裡思考著對策。
就在這時,馮良再次開口對著馮哲說:“這位警察同志,咱說話可是要有根據的,我現在問你要證據,你又不說了,你看他有什麼用?你是不是想要跟秦警官商量商量,到底要不要把你們查到的證據告訴我?其實你這樣的作為,讓我想到一個詞,叫做草菅人命!你們是不是調查什麼大案?上頭領導給壓力限期破案,而你們一時半會還沒有查到真正的兇手,所以想栽贓嫁禍到我上!?
這玩笑可開不得!而且我是絕對不會認的!警官,恕我冒昧,我看你面相就不善,雖然你上穿著一警服,但我覺得你不能拿這種事當兒戲!剛剛我問你到底有什麼證據,你不應該看向你邊的秦警官,這讓我很害怕!我現在已經失去自由了,你們可不要想給我下什麼!我懂法,我有請律師的權利,你們不能把什麼髒水都往我上潑!”
馮良的這些話很刺耳,就算是一直心態平穩的秦山海,聽了都微微皺眉。
這話是針對馮哲聽的,馮哲這個人的脾氣有些急躁,在很多時候根本受不了別人的激將,這麼**的質疑,這麼難聽的汙衊,讓他險些紅了眼!這些天沒沒夜的工作,還要承受嫌疑人的質疑!
他氣的嘴角顫動,指著馮良怒道:“你說什麼話?我不配穿這警服!?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我們懷疑你,那是有十足的證據!你的手下有一個叫王大勇的吧,他已經把什麼都說了!徐北強就是受你指使,來縣局門口想要撞死我們的!那輛三輪車也是你指使王大勇去找徐慶華改裝的!現在我們一環一環都對上了,你以為你在這兒狡辯就能逃得了嗎!”
馮良聽了這些話之後張大了嘴,顯得更詫異了,他苦笑著,似乎很委屈的解釋道:“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我就說你們肯定是聽了誰的謠言,首先,我沒有指使徐北強去撞你們!我跟王大勇的確是認識的,但是根本就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我也指揮不了他!對了,是不是王大勇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推到了我上?!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你們也不會這麼對我的!僅僅是這些汙衊人的無稽之詞能算證據嗎?不能誰說個啥,你們就信個啥,而且還是這種沒有什麼依據的廢話!拿這種胡言亂語當證
據,就能把罪行定到我上,你是不是開玩笑?你們就算是想要汙衊我,也要找一個鐵證啊,就這種證詞,我一分鐘能說八個,比如,王大勇是殺人犯,殺了八百多個人,你們去給他定罪好了!這樣一來,你們就破獲了本世紀最大的殺人狂魔案……哎呀,不好意思,扯得有點遠,馮警官,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應該沒有做幾年警察吧?是不是辦的案子比較少啊?讓你對辦案的環節還不是很熟悉?”
馮良的這些話,已經算是一種挑釁了。
馮哲聽了之後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他伸手指著馮良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就這些證據!我還有更多的證據。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