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張翠翠慘然一笑,顯得異常落寞與悲痛,臉色越來越難看,有句西方諺語說的好奇心害死貓,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句話。
“那時候我純屬好奇,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知道苗安河之前到底幹過什麼,或者經歷過什麼,才會讓他面對死人的時候那麼的淡定。甚至還當著我的面分析的頭頭是道,你們都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麼的驚恐,看見那個人的屍體之後,我差點嚇得暈過去,直接就癱軟在地上了。他竟然還能那麼鎮定的走到屍體的面前,非常冷靜的看著,甚至用手碰,我當時不僅僅是被屍體給嚇壞了,還被苗安河這副模樣給嚇得不輕,根本沒聽清楚他當時嘴裡嘟囔的什麼!”
秦山海能理解當時張翠翠的心情,本來看見這樣的場景就夠嚇人的了,結果自己的老公竟然還能分析的頭頭是道,這種情景的確讓人害怕。
張翠翠紅著眼睛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回家之後,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苗安河說我小題大做,說世界上不都是那種沒用的慫蛋!”
秦山海冷笑一聲:“在這種事情上被嚇到,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表現成他那麼鎮定才真的有問題。”
張翠翠使勁點了點頭,秦山海認可她的想法,讓她更有了開口的**。
她就像是被開啟了話匣子,提了一口氣大罵:“就他能!別說我一個女的沒見過什麼世面,就算是來個青壯的大小夥子,看見那樣的場景,能不被嚇到?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會很恐懼死屍!並且當時夜黑風高,單單是周圍的場景都那麼嚇人了,他還想拿這種話來糊弄我,這簡直就是質疑我的智商!
我才不會信他的話,我就覺得他可能是個變態,其實我心裡也是害怕的,心裡就想,倘若他真的是個變態那該怎麼辦啊?”
“從那以後我就經常翻他的東西,每一次他回來之後,我都會幫忙洗她的衣服,然後從他的衣服裡翻撿東西,其實也就是好奇心。
也特別的害怕,朝夕相處的人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秘密,就是這樣糾結的心理讓我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其實後來想想,那時候我堅持要離婚,可能以後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這一切都發生了,根本都沒有辦法挽回,他像我說的那樣,真的是一個變態,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來控制這個局面,最後……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張翠翠說完這句話之後,眼淚再一次湧入眼眶,她現在心裡十分後悔,面容幾近扭曲。
她後悔當初一直那麼好奇,然後把自己害成如今這副樣子,倘若那時候自己堅持下去,離著這個變態遠一些,或許現在生活的並不如何如意,但是也總比如今好。
“然後你就發現了他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到底記錄些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堅定的要捲走苗安河的所有錢?你認為苗安河很有錢,還是
說覺得就這樣跟苗安河離婚自己虧?”秦山海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本子上記著。
張翠翠繼續苦笑,她抬起頭來望向天花板,企圖把眼眶中的淚水給咽回去,可惜她根本就做不到,此刻的她情緒已經失控,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我以為苗安河很有錢,所以我就想讓他拿出錢來,我和趙乾勇想拿著證據威脅他,讓他把自己的所有錢都給我們,然後我們兩個遠走高飛,就是因為這個,只是因為這個。”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翠翠虛弱的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可是卻又不得不說。
張翠翠說完之後,令秦山海與蔣羌十分的疑惑,張翠翠為什麼會覺得苗安河很有錢?苗安河一直在計程車公司裡兢兢業業,但是也只是拿著那些死工資,交完房租再加上生活吃喝,一個月也剩不下多少。
張翠翠看著秦山海宇蔣羌疑惑的表情,再一次苦笑一聲:“我在那個筆記本上,看見了苗安河的日記,那個筆記本就是苗安河的日記。
他把心裡所有想說的話,全都寫在了那個日記本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寫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之前和被他殺死的那幾個人之間的恩怨。
我看到苗安河的日記之後,嚇得不行,簡直要被他嚇死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個殺人犯,我當時被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只能跟趙乾勇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趙乾勇也特別害怕,畢竟我們兩個就算是再不堪面對殺人犯的時候,也會心裡特別的恐懼,那時候我們兩個就商量對策。”
張翠翠剛說的有點亂,這一刻被秦山海揮手打斷了,他皺起眉頭說道:“你先告訴我,苗安河跟那幾個被他殺死的人,到底有什麼恩怨?”
張翠翠輕嘆了一口氣之後,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我記得,它上面一直重複這兩個名字,一個叫做胡德厚,一個叫做習溫文,這兩個人一直出現在他的日記裡。
尤其是那個習溫文,從頭到尾都有他的名字,上面一直在詛咒他們兩個,說他們兩個不得好死,後面苗安河又寫了,是如何殺死這兩個人的。
是如何看著這兩個人在他面前一直掙扎,然後活生生的死在他的眼前,他特別的高興,終於完成了他心中的願望。”
張翠翠說到這兒,秦山海與蔣羌特別的差異,在之前他們調查的時候,不是說胡德厚與習溫文這兩個人與苗安河的關係並不是那麼深嗎?
而且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交集的地方,除了有一次,苗安河不小心吧湯飯灑在了胡德厚的身上,這算是一個小小的衝突。
除此之外,這三個人之間好像並沒有那麼緊密的關係吧,怎麼在苗安河的日記裡這麼多次提到這兩個人呢,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他們沒有調查到的地方?
蔣羌打斷了張翠翠的敘述:“不對,據我們調查,胡德厚與
習溫文這兩個人,和苗安河的關係沒那麼親密吧?為什麼在苗安河的日記裡多次提到這兩個人了?”
張翠翠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了苗安河日記裡的敘述,對於他在公司裡和誰關係好,我真的不知道。
我平日裡問他些什麼,他也不肯跟我透露,反正就是一直把所有的事情悶在心裡,後來都寫在了日記上。”
秦山海看了旁邊的蔣羌一眼,覺得這件事越調查越複雜,和他們最初猜測的情況大大相反,好像他們忽略了什麼重點一樣。
秦山海仔細想了想,理了一下思路,讓張翠翠繼續說下去,看看在日記裡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形象,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過在此之前蔣羌又問了一句:“現在那個日記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被你們給藏了起來?”要是得到了那個日記,那案子調查起來就真的方便了,不過張翠翠卻很乾脆的搖了搖頭:“那個日記現在在苗安河的手裡,估計現在已經被他給銷燬了吧,畢竟我們兩個之前拿著日記威脅過他。”
秦山海與蔣羌兩人聽到之後嘆了一口氣,還以為能夠拿到日記呢,現在想來還是他們把苗安河低估了。
“這個日記很重要,你仔細回憶一下具體的描述。”秦山海繼續問道。
張翠翠想了想說道:“在日記裡,苗安河把習溫文描繪得很壞,就是那種市井的潑皮無賴,似乎人格有很大的缺陷,苗安河說習溫文一直欺負他。他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好像得有十多年了吧,苗安河其實在孤兒院的時候就認識習溫文,習溫文是那一片兒有名的小混混,專門欺負他們這種沒有依靠的孩子們。
後來兩個人又在一家計程車公司工作,不過因為兩個人並不在一個車隊,所以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交際,其實也是,苗安河一直躲著習溫文。
害怕與習溫文有什麼正面的衝突,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除了苗安河一直在心裡詛咒習溫文之外,兩個人並沒有發生什麼,直到有一次她不小心把湯飯灑在了胡德厚的身上。
胡德厚與習溫文是兩個好朋友,習溫文雖然因為苗安河一直躲著他,並沒有什麼機會跟他有什麼正面的衝突,可是因為胡德厚,習溫文再次開始找他的麻煩。
有一次他晚回家,還沒出計程車公司,剛好就被胡德厚與習溫文堵在了前院兒,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個前院兒到底是什麼地方,想來應該是計程車公司,某一個地方吧。
兩個人把他堵在那之後,先是對他一頓拳打腳踢,然後還辱罵他,當時苗安河說自己很憤怒,很想殺了他們兩個。
這時候還有幾個過來圍觀的,看見他被胡德厚、習溫文一邊羞辱一邊拳打腳踢,竟然還在旁邊看熱鬧,還指點胡德厚要揍他哪個位置比較痛,甚至還跟著胡德厚與習溫文一起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