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上首,冷冷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你們來府上多久了?”
夏荷恭敬答道:“奴婢和秋菊是一起進府的,也有十年了,進府不過一年就來伺候國公爺了。”
祁陌眼中全無笑意:“那說說吧,夫人近來發生了何事,怎地這般模樣?別妄想瞞著我,你們有沒有撒謊我都知道!”
秋菊沒有夏荷穩重,當下就偷眼去瞧夏荷,想看看她的意思,卻是冷不防被祁陌點到了。
“秋菊,你來說。”
“奴婢……奴婢……奴婢也不甚清楚,就許是……許是因著阮魚小姐去了的事兒吧……”
祁陌大驚:“阮魚……去了?”
秋菊忙不迭點頭:“夫人好是傷心,當時在趙府大鬧了一場,若不是因著局勢不允許,只怕夫人早去皇宮告御狀了。”
也不怪乎祁陌不知曉。
這兩日他揪心著戚若的事兒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些;前兩日他跟阮宸通訊,阮宸顧慮著現今局勢,也不好拿此事來擾他;至於他旁的眼線,在那種節骨眼上更是不會主動提及此事了。
祁陌大抵知曉戚若身上那股子久久纏繞不去的悲傷和絕望是緣何而來了。
他有些害怕了,戚若會不會因此離開自己呢?因著看破了元京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
不,不會的,他的媳婦兒不是這樣的人,他的媳婦兒是最有勇氣的,就算面對千難萬阻也要跟他並肩而行,甚而為他擋住風浪。
還有,她們還瞞著自己一些事。
“還有什麼事兒?”
秋菊頂著祁陌那雙銳利的眼睛更是不知所措,還是夏荷解了圍。
只見她俯下身子磕頭認罪道:“請國公爺恕罪,奴婢和秋菊已答應了夫人不說,夫人也說過了,到時候會親自同您說的。”
祁陌冷眼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夏荷:“你倒是聰明。”
她明知只要搬出了戚若他定不會再過多追問。
“好了,起來吧,我希望你們以後一直如此效忠於夫人。當然,若是夫人做了什麼不清醒的事兒危害了她自己,你們卻又幫她瞞著,我定不會饒了你們。記住了嗎?”
“是。”
夏荷和秋菊齊聲答道。
既然夏荷和秋菊說戚若曾同她們說過,她會親自同自己說,那他便等等,現如今將將平定內亂,確有許多事要做,他也有些話要問問皇上。
“陛下,臣也不想與您多繞彎子,莫忘的事兒您是不是早知道了?”
祁陌單刀直入,沒有給皇上一絲打太極的機會。
此話一出,殿內氣氛頓時僵滯起來,良久,皇上才開口道:“朕確實知道,不過是在他主動找上朕的時候朕才知道的,只是那時候正值與仁親王纏鬥的關鍵時刻,朕不得不暫時放下這仇恨,怕你衝動也就沒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