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魚自是不會拒絕,點了點頭應允了。
戚若凝肅著眉將香囊開啟,又將裡面裹著的東西給倒了些出來,除了些乾花,旁的香料已經碎成渣了,她一時辨不出方才聞到的那股子味道是從何而來,只得又將東西放回囊袋裡。
想了想,她還是開口問道:“可以將這香囊給我拿去琢磨琢磨嗎?”
阮魚不知戚若這是怎麼了,愣愣地點了點頭:“拿去吧,我這裡還有幾個,若是你喜歡還可以送你一個新的。”
戚若沉吟半晌,微微笑道:“好啊,多謝了。”
出了屋子戚若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祁陌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了?”
“你說,親人之間為何都要彼此算計啊?”戚若將握著香囊的手抬了起來,苦笑道,“明明……明明小魚是那般純良的一個人,怎麼會……”
愈是純良愈容易算計啊!
這話祁陌到底沒說出口,只輕聲問道:“裡面是有什麼東西嗎?確定了嗎?”
戚若搖了搖頭。
祁陌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我的媳婦兒原來比我還傻,還不曉得的事兒呢。”
“對啊。”戚若側頭笑看著祁陌,“還不確定呢,我先去看看。”
祁陌還是不放心:“師父去幫著乾孃幹活去了,我去替師父,你同他說說看看吧。”
戚若想著屋裡躺著的阮魚,是一心向著自家表姐的,也害怕自己弄錯了,便點點頭讓祁陌去喊人了。
林大夫和戚若在屋裡琢磨了半天,兩個香囊都拆開來看了,書也不曉得翻了多少,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看來這便是病因了。”
林大夫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捋著鬍鬚,定定地看著桌上的一堆香料,似是透過它窺見了過往。
“這高門大戶還是這般烏七八糟的啊。”
“所以這就是師父不願再呆在深宮的緣故嗎?”
戚若也一眨不眨地看著桌上的那堆害人的東西。
林大夫不置可否:“去請阮老夫人來說吧。”
戚若重重地嘆了口氣:“小魚,該傷心了吧。”
阮老夫人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哆嗦著嘴唇一個勁兒地問道:“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啊?”
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我待我這個外甥女不薄啊,念著她家道中落,將她接來家中照顧,吃穿都跟魚兒是一樣的,哪裡還待她不夠好啊?她要這般害我女兒。”
從來端莊的阮老夫人竟然老淚縱橫。
“是我,是我對不住我女兒啊,這麼多年了,竟是老眼昏花沒看出那黃毛丫頭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