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東這是第一次去渝市，作為千古聞名的山城，又是天朝中西部唯一的直轄市，渝市早就大名在外。
國安的專機抵達渝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作為天朝著名的大火爐，六月的天氣已經達到近30度，幾人剛下飛機，便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華院的院長賀文韜帶著幾位助手等候在機場跑道旁，呂風揚，衛靈東，秦臻，蔣杏蔣雪兄妹五人上了專車，直奔渝市東部的風華學院所在地。
“呂總，現在還有個事情需要和你溝通一下。”賀文韜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頭髮和眉毛泛著些許灰白，看年紀應該和呂風揚差不多。
衛靈東在下飛機的時候掃了他一眼，SSS級的四異能頂級高手。
自從萬靈體第三次覺醒徹底完成之後，他的探測能力已經可以在大約50米範圍內保持時刻開啟狀態。
“什麼事？”呂風揚示意他直接說，不用避嫌。
“是這樣的，我也是中午才剛剛接到訊息，”賀文韜清了清嗓子，“俄國和M國的幾位教授，中午來我辦公室商量，說是收到國家教育部的郵件，希望他們回國效力。”
“釜底抽薪嗎？”呂風揚嘴角微微揚起，“他們自己的意見是什麼？”
“還沒有下決定，他們只是告訴我收到了郵件。”賀文韜搖搖頭，“華院現在最重要的師資力量，就是這些蜚聲國際的各領域退休老科學家。可異能時代來臨，他們全都覺醒了異能，現在他們的體能甚至超過了以前普通時代的年輕人！再做二三十年研究是毫無問題的！”
“我沒記錯的話，俄國有7名專家，M國有4名目前在我們華院任教或者做研究吧？”
“是的呂總。”賀文韜點頭確認。
“他們裡面有多少人接觸到了遠望一號最後回傳的那部分絕密資料？”
“只有羅伯特一人，他是超導方面的絕對權威，又跟麻省理工學院的撒阿斯教授有著深厚的友誼，唐老對他也頗為欣賞。”
“跟上世紀初的大詩人同名的那個羅伯特·沃倫？我對他印象深刻，據說，撒阿斯的宇宙分支理論還是在經過與他的徹夜長談之後才最終發表的。”
“異能時代到來之後，撒阿斯又與他有過多次影片交流。他們在探討新的宇宙模型，試圖將‘多世界詮釋’和‘宇宙暴漲理論’這二者統一起來形成一套新的宇宙理論體系。”
“修改完善他的宇宙分支理論嗎？”呂風揚皺了皺挺直的眉毛，他將目光看向衛靈東，“將唐老接進來，我和他聊一下。”隨後把眼睛閉上，靠在了汽車後座上。
“好。”衛靈東回答得十分乾脆，他腦海中直接和零號說了一句，很快，唐鏡年的聲音出現在幾人的腦中。
呂風揚將賀文韜的話在腦海中跟他講了一遍，唐鏡年沉聲道
“我已經知道啦，雖然我和撒阿斯的交流受到了M國方面的各種阻撓，但他還是透過他歐洲的學生，將一些隱晦的資訊帶給過我。他在分支理論方面確實走在了前面，不過現在他的理論遇到嚴重的瓶頸。我們遠望一號傳回的資料，其實並不能讓他對自己的理論作出完美解釋，他的那個宇宙分支理論現在無法自洽。”
“什麼叫自洽？”秦臻趴到衛靈東耳邊小聲問。
“就是自我融洽。一個理論自我推導下去，如果可以完美推匯出合理的結論，它就是自洽的。反之，無法自洽的意思，就是自相矛盾，這是科學理論的滅頂之災。地球歷史上很多大科學家因為自洽性問題，白白浪費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研究，那是他們科學生涯的災難。”
“難怪他迫切想找突破口。”呂風揚嘆道，“他的學生都拿了諾貝爾獎，他卻提名都沒拿過。哎，名聲害死人啊！”
“他的虛榮心確實比較強，這不是一個頂級大科學家該有的心理素質，但他一直認為，強烈的勝負心，能激勵人更好地投入研究。”唐鏡年言語中似乎有點替這個國際友人惋惜的意味，“我曾經勸過他，勝負心就是精神上的毒品，也許段時間看可能帶來正面效果，但長此以往，必定會阻礙他的研究進度，讓他掉進追名逐利的怪圈無法自拔。”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呂風揚感慨道，“現在羅伯特·沃倫要回M國，您覺得會不會是撒阿斯的主意？”
“不好說，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跟他交流過，即使通訊，也是處在監聽狀態，我們無法談任何工作上的事，基本兩三句話就結束通話。不過，如果像賀院長說的那樣，他掌握了遠望一號最後傳回的資料，那放他回去恐怕有些不妥。”
“以現在的通訊手段，他會不會早就把相關資料傳給撒阿斯了？”衛靈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