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零號回答道，“《飛鴻風暴》這本書裡雖然沒有寫明控獸者後續的詳細職業晉升之路，但他們演化出諸如鮮血契約和靈魂控制這一類能力，是完全正常的。至於地球上的異獸，在進階到他所說的地級高等之後，透過體內龐大的能量改變肉體外形並不會太難，但是，像抹香鯨如此龐大的身體，如果要變化成人類大小的話，恐怕實力的損失會很大。況且，即使它在陸地恢復本體，作戰肯定也不如在水中有優勢。我想這才是老頭兒說不願意簽訂它做鮮血契約本命獸的真實原因，侷限性太大了。”
說話間，一行已經跟著抹香鯨往前遊了近二十公里。
沖繩海槽下連綿不斷的山脈令人不辨東西。所幸的是衛靈東視網膜上呈現著這一片海域的全景海底地形圖。
異能事件發生以前，全球大部分海域的海底地圖都已經被各國科考船測繪完畢。雖然有些地區的海底地震會改變地貌，但只要地震等級不是太高，這種改變都不至於大到面目全非。
前方的地形一路往下，竟然是一個長長的下坡。衛靈東看了一眼深度指示，此時已經接近2700米，而且還在繼續下潛！
又過了十來分鐘。
當深度迫近3500米的時候，抹香鯨下潛的身軀終於改為了水平狀態。強光燈下依稀可見前方右側是一處陡峭的懸崖。懸崖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上部收緊，下方寬闊，形成一個三角形洞穴。
“我感應到靈球啦！！”零號突然在他腦海中驚叫道。
“在哪裡？！”
“就在前面那個洞裡！”
衛靈東連忙看向抹香鯨，發現它巨大的頭顱在微微往右擺，方向竟然也是那個洞穴！這讓他激動的心情又泛起一絲緊張，事情隱隱透著幾分詭異。
兩百米外隱隱約約看這洞穴還不覺得如何大，遊近了看才發現，整個三角形的高度達到了八九十米，在三角形腰部的寬度還有近40米！哪怕以抹香鯨那龐大的身軀遊走在洞穴中，仍然顯得十分寬敞。
“還多遠吶？”林東問道。
“正前方300多米！”零號回答道。
衛靈東的心情愈發緊張起來，他的萬靈體已經處於引而不發的狀態。鴉谷的驚叫聲在此時再次響起：“前面！前面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我的天吶，好恐怖的精神波動！！太可怕了，至少也是寶級高等！這個我肯定無法控制！它也感應到我了！”
鴉谷在拼命地拍擊科研艇的球形觀察窗。衛靈東看到，他在透明艇壁內拼命向自己示意，手往正前方連連指點，表達著他激動和惶恐的心情。
“我知道啦，你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激怒對方。”衛靈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靜些。
漸漸地，前方出現了一團朦朧的微弱光芒，就像是深夜裡看到遠方黑暗處的一個紙燈籠。這讓衛靈東心中愈發好奇和期待。
又前進100多米，那光芒逐漸明亮起來。衛靈東讓零號關掉科研艇和機器人身上的三盞探照燈。
身旁瞬間一片黑暗，前方光亮內的輪廓逐步顯露出來。
衛靈東的瞳孔劇烈放大，他的閱世瞳已經先於鴉谷一步看到了光芒內的東西。
那是一個祭壇狀的建築，四四方方。這建築明顯是借用海底凸起的某塊巨石直接削成，邊長約50米，高出地表近十米。衛靈東一行此時位於建築的斜上方，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情況。
一個高約40米的鮮紅柱狀物聳立在祭壇正中，四周是一條條碩大的觸手往祭壇邊緣延伸開。在邊長50米的祭壇邊，這觸手竟然還往下垂了有近十米。
“好大的大王烏賊！這是成精啦！”零號怪叫道。
但這條大到恐怖的大王烏賊，還不是衛靈東關注的物件！他的目光此時全部集中在大王烏賊那個尖尖的頭頂上——那上面有一個褐色的身影。在湛藍的海水中，那抹褐色帶著一點點墨綠的味道，衛靈東真正的驚訝，來自於這個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