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也算是半個書呆子吧，有點被他嚇住。而林巧巧不知道透過什麼渠道打聽到這件事，不過半個月，趙傳薪就向龍大申請了休學。後來圈子裡傳出他在龍城已經混不下去，去M國留學了。”
“臨走前，他把我約到一家飯店，說給我賠禮道歉。我過去的時候，看到他頭上裹著繃帶，行動也不太利索。看到那模樣，我也猜到應該是有人暗地裡幫了我。見面之後，他把拍攝的原版交給了我，並請我幫他帶個話，向林巧巧道歉。聽到這話，我想到林巧巧背後的能量，也漸漸熄了在大學時代追她的心思，一心學業。嶽凌霄和李焱倒是不死心，估計也是不知道趙傳薪的經歷。不過，從後面每次聚會時他們的表現就可以知道，沒一個成功的。她把我們幾個都當成是朋友，很純粹的那種。”
呂風揚長長舒了一口氣，“說起來，直到她失蹤，我都不知道她對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聽說她在高中也沒談過戀愛。相貌一等一，情商智商一等一，對待同性異性都有著一份距離感，她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做科研而生。只是苦了那些追求她的人。”
“趙傳薪留學之後，就生了趙同塵？”
“我不知道趙同塵的具體年紀，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在那幾年吧。龍大有個女孩子對他死心塌地，跟著他一起出國了。不過，我沒有聽到他倆結婚的訊息。”
“那個王金花呢？就是給趙傳薪生了一兒一女那位，我聽錦粥堂的錦琮說，她是趙傳薪從農村帶出來的？”
“趙傳薪老家在農村，雖然算是大富之家，但他父母文化程度都不高。這個王金花，比他低兩屆，高中讀完就輟學了，因為人長得水靈，在十里八鄉頗為有名，趙傳薪父母就做主給他許了這門親事。但讀了龍大的趙傳薪見慣了有氣質的女孩子，哪裡看得上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接到家裡電話自然是一口回絕。沒想到這王金花也頗不簡單，竟然一個人跑到他家裡，就那麼住下了。”說到這裡，呂風揚也是連連搖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她在趙傳薪父母面前表現得乖巧懂事，把那兩個身家億萬的老人哄得團團轉，便鐵了心要這個媳婦兒。等趙傳薪留學回來，王金花就這麼跟著他到了龍城。回國之後的趙傳薪性情大變，也不結婚，私下裡各種明星倒是玩了不少。二十多年一心經營他的商業帝國，東隆億年被他一手帶到今天的規模，這一點我是很佩服他的。”
“這就是你們的私怨？”
衛靈東有點不理解，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多大的仇怨，在他看來不至於糾纏二三十年。
“衛將軍，你還年輕，我託大多說一句，很多時候，年輕時候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個決定，就會改變人的一生。我們年輕時候的矛盾，絕大部分都會隨著時間消弭，但也有的，永遠不會癒合，那種是死結。他在國內的資訊我可以查個八九不離十，但是，我不知道他在M國經歷了什麼。我們兩家公司在暗地裡也是鬥得難分難解，表面上和和氣氣，其實都恨不得一下弄死對方。在商界高層，這早就不是秘密。林巧巧失蹤，我也不願再去查她當年怎麼教訓的趙傳薪，人都沒了，查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你現在懷疑他和超級磁場事件有關，這個我肯定會查。常棟也死了，現在就看陳敏能不能提供給他定罪的鐵證。”
“綜合你剛才說的，他會不會在M國讀書的時候就被那邊的組織策反了？”衛靈東忽然丟擲一個觀點。
呂風揚眉頭再次皺起：“剛才我心裡這樣想過。但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他東隆億年做到這麼大，背後並沒有外資的影子，這是公司到了一定體量以後，天朝必定會查的，所以東隆億年從起步到十年前，肯定是乾淨的。至於後面，像繆思科技等一批高科技企業在他手下孵化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這些事你查起來專業，就麻煩你了，需要許可權的話，你就跟他們說我讓你查的。”
“沒問題。關於異能裝備，我這邊會加緊，爭取天組八個組長都能配備上一套。現在檢測到的入侵等級越來越高，三天前，印度南部的一次入侵，造成了上百平民的死亡，推測入侵等級達到了6級！”
“我看到報告了。”衛靈東頷首道，“半個月內異委會統計的入侵事件31起，已經沒有4級以下的入侵，最低為4級。綜合你剛才分析的，看來飛鴻界的入侵併不是偶然。遠望一號上的其他船員資訊，我希望你能在最短時間內統計出來，然後交給我，至於飛船上少數的外國船員，你找當事國索要，就以天組的名義。”
“飛鴻界來歷這個事，現在只有我們幾個知道，是由你來通知首長他們，還是我這邊直接共享過去？”呂風揚試探道。
衛靈東沉默了一下。
“你做吧。這件事遲早是要通知異委會的，不過時間上讓他們延後通知一兩個月，我們可以多做點準備，把入侵事件資料和船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和電影電視劇之類的對應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剋制的辦法。關於異能暴走藥劑的事情，我會直接告知異委會。”
“如果這麼多世界的存在，都是以遠望號上的一些文藝作品為藍本，那這件事恐怕需要專門申請超腦資源來模擬運算。另外，還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一下。”
“什麼？”
“陳馭航的那截斷臂分析結果出來了。”呂風揚點開光幕上蔣杏新傳的檔案。
“基因與我們天朝人相似度99.5%，這一點和鴉谷一樣。”說話間他看了衛靈東身後的鴉穀道人一眼，“這點分析很簡單，之所以花了這麼久時間才出最終結果，是因為我們拿風華學院的冷凍庫裡船員的基因進行了比對。”
“結果如何？”
“沒有發現有血緣關係的樣本。”呂風揚搖頭，“不過。船上搭載了大量的人類冷凍胚胎，那些資料都保留在瑞士蘇黎世的遠望一號總指揮部。現在這種局面下，需要向異委會申請才能拿出來了。”
“我們已經確定了飛鴻界來源於遠望一號，還分析比對陳馭航的基因資訊有用嗎？”蔣雪疑惑道。一旁的鴉谷聽到呂風揚一次又一次提到“基因”這個在飛鴻界神聖無比的詞，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當然有用。目前我們根本不知道飛鴻界是透過什麼手段被創造出來的。除了飛鴻界，還有那麼多不是來自於飛鴻界的入侵，說明類似的星球世界不止一個。追溯到陳馭航的基因本源，我們就有可能查到遠望一號創造這些世界的方式，以及這麼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