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亭笑了笑,卻並未離開床邊。
屋子裡一片黑暗,外面星月朦朧。
慢慢地,有兩條黑影靠近了窗邊,兩個黑漆漆的圓筒緩慢地戳破了窗紙。
蘇鶴亭臉一沉,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他側眸看一眼元寧,見她仍舊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便知她對這樣的手段並無瞭解。
無聲的嘆了一息,他悄無聲息來到床邊,抬手輕輕一抹。
不多時,窗外便傳來“撲通撲通”兩聲響。
元寧也下了地,為了避免發出聲音,都沒穿鞋,便躡手躡腳來到了蘇鶴亭身邊,用氣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鶴亭冷笑道:“見不得光的下三濫手段罷了!這裡頭是迷煙,聞了之後便會昏迷。”
這裡面只有他們夫婦二人,不是衝著他來的,便是衝著元寧來的。
當然後一個可能性更高一些,畢竟女人的名節更好敗壞。
話音剛落,南川的聲音在外響起:“公子,外頭已經全部控制住了。”
今晚別人有備而來,他和北芒也暫時被牽制住了,解決完了自己那邊的事情,原想第一時間過來的,但想著蘇鶴亭並非無能之輩,也就暫緩了一步,把外頭的隱患先都清除了。
蘇鶴亭低頭看到元寧腳上沒有鞋子,蹙了蹙眉,立刻彎腰把人大橫抱起來,放到床邊,親自給她穿上鞋子,然後拉著她的手到了門邊。
南川和北芒已經把先前妄圖給他們吹迷煙的兩個人給五花大綁了,這兩人害人不成,反被蘇鶴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刻因為嗆如了大量濃煙還在昏迷之中。
蘇鶴亭牽著元寧的手,緩緩走下臺階。
南川在一旁低聲說道:“他們是受僱前來的。北芒已經去打探訊息了,大約一刻鐘就能有結果。”
三人到了牆外,果真看到牆下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黑衣人,他們袖口上隱約還用紅線繡著某種圖案,只是天色太黑,看不真切。
元寧低聲說道:“想不到天子腳下,也這麼不太平。”
蘇鶴亭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元寧披上,“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黑暗,也沒有絕對的光明,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生生不息。”
元寧噙著笑,在他腰上捅了一下,“行啦,別掉書袋了,就顯擺你有學問!”
蘇鶴亭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回屋等訊息吧。”
秋風瑟瑟,京城的夜晚還是很涼的,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屋裡去。
南川則笑著搖搖頭,去通知驛站的人過來捆人。
南川所料不假,大約一刻鐘之後,北芒就披著一層寒氣回來了,面色冷峻地道:“問明瞭。”
元寧好奇:“他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吧?”方才蘇鶴亭已經告訴她,今晚行事的是京城中的一個小幫派,雖然實力不是多麼雄厚,但也已經在京城盤踞數十年,根深蒂固。
北芒扯了扯唇角,抬起了握起的拳頭,“我的拳頭不是那麼好反駁的。”
元寧:“……”好吧,當我沒問。
蘇鶴亭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問北芒:“怎麼回事?”
“他們受僱於周雲雅,想要把公子擄去,做成夫妻之實,”北芒抬眸看了一眼元寧,“至於少夫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