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藍汪汪的大海里都是水吧?可你要想著靠海水解渴,能活活渴死你!
“所以啊,我們每一滴水都很寶貴,怕灑了水,每一次只倒一碗水,大家一人一口輪著喝,一瓦罐水,我們一船二三十個人能撐十天半個月!”
蘇鶴亭睫毛顫了顫,他不是不知道海上航行十分危險,但聽鬱璟澤親口說出來,感觸還是不同的。
他動了動唇,還沒等開口,鬱璟澤便把手一抬,“什麼也別說!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要跟你訴苦,我就是告訴你,跟別人不用一個器皿喝水、吃飯,都是毛病,是矯情!”
蘇鶴亭勸道:“你就沒想過停止出海?”
“呵!”鬱璟澤唇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暫時沒有這個考慮,等什麼時候出現了那麼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讓我改變想法,再說吧。”
“你沒有成家的打算?”蘇鶴亭突然問道,“你若是不安定下來,娶了妻難道是拿來做擺設好看的?”
“誰告訴你我要成家了?”鬱璟澤撇撇嘴,懶懶地往後靠了靠,“你覺得哪一棵木頭樁子能栓得住我這匹放蕩不羈的野馬?”
一邊說著還一邊自認為風趣地哈哈笑了幾聲。
蘇鶴亭垂眸思忖片刻,問道:“可是你去年回來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我說什麼啦?”經過一年的風風雨雨,鬱璟澤已經把去年發生的事忘了個差不多。
蘇鶴亭認真思考了片刻,毋庸置疑,在元寧和鬱璟澤之間他是一定會選元寧的,但對於這個相交十年的好友,能不失去,他還想挽留一下。
於是他提醒了一句:“就是去年,你見到的那位朱大姑娘。”
“什麼朱大姑娘?”鬱璟澤擺了擺手,“我跟你說,我這一年之中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姑娘,溫柔的,美豔的,冷清的,熱情的……嘖嘖嘖,那可真是應有盡有。
“可是有哪個令你兄弟我迷了眼了?沒有啊!你兄弟我,志不在此!”
蘇鶴亭鬆了一口氣,“你大約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便是這位朱大姑娘。”
“啊?”鬱璟澤一個坐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眼睛也瞪得溜圓,“不是,你說什麼?”他把兩隻手龍仔耳朵邊上,“你再說一遍,我怎麼感覺沒聽清楚呢?”
蘇鶴亭看都沒看他,“你聽見了。”
鬱璟澤跳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個朱大姑娘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這天慶縣有錢人家好愛想還真沒有姓朱的。所以,這是個貧家女?
“這可不得了!你蘇鶴亭竟然也能被一個貧家女給吸引住?這女子得有多與眾不同?”
蘇鶴亭淡淡說道:“她有多好,我自己知道便可。”但對方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他想了想還是給了一點解釋,“原本我的確是不打算成親的,但是沒辦法,遇到了那個讓自己改變想法的人,那個人,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