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家事,蘇鶴亭沒打算怎麼議論,只是問:“證據都拿到手了?”
南川點頭,“那男孩兒的生父生母已經被找到了,”他嘖嘖嘆道,“那女人心黑手狠,親生女兒寄養到別處,拿銀子好生養著,養子的親生爹孃卻沒打算留活口。
“說來也是這對夫妻命不該絕,死裡逃生,雖然落了一身的殘疾,好歹保住了證據。”
也是狠人啊,當初肯賣孩子,就是貪圖著將來孩子飛黃騰達了,他們好去認親,屆時自然有一份涕泗橫流,百般不得已。
為了日後的顯貴,他們當然就要留足了後手,讓那女人留了“誠意”。
蘇鶴亭微微頷首,“如此甚好。只是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將這女人打入深淵。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女人心黑手狠,報復起來,可不是玩兒的。”
“我曉得,”南川微微一笑,“我辦事,公子還不放心?”
蘇鶴亭白了他一眼,“若不放心,怎會交給你去辦?”
南川笑著點頭,“另外還有一件事,請公子允准。”
蘇鶴亭一抬眉,“何事?”
“我是覺得,薛小爺如今身子養得也不差了,”南川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之前吃虧就吃在心如白紙,任人勾勒。就算是流落街頭吃了一些苦頭,但人心的險惡還是見得少。所以,我以為,應該帶他出去長長見識。”
也省得,總是有時間想些有的沒的。
蘇鶴亭面上浮現笑容,“好,你看著去安排,安排妥當了,就讓人給他送個信兒。”
南川調侃:“您不去親自見見他了?”
蘇鶴亭和薛靜齋不歡而散的事情,南川是知道的,略一尋思也就明白到底為什麼了。
蘇鶴亭哼了一聲,“你也來揶揄我?”
南川輕笑,“不敢,不敢,屬下這就去辦事了。”
南川下去之後,蘇鶴亭又找來了北芒,“之前就跟你說過,給朱家姐弟找個武功師傅,找的怎樣了?”
“找到了,”北芒微微點頭,“是個女子,軟硬功夫都還過得去。”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夠用了。
蘇鶴亭知道,雖然北芒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找這樣一個符合要求的女子出來,著實不易。
畢竟當世之中,女子學武的就在少數,出類拔萃的就更少了。
“辛苦了,”蘇鶴亭衝他點點頭,“人帶來了麼?”
“就在別院之中。”北芒微微俯了俯身子,表示不敢當這一個“辛苦”。
蘇鶴亭就更滿意了,“好,那我明日就把人送過去。”剛好能和薛靜齋錯開。
薛靜齋是今晚就要離開的。
薛靜齋得到訊息,蘇鶴亭剛要給他一個歷練的機會,省得回到京城之後再被人愚弄,內心還是很高興的,蘇大哥到底還念著舊情,沒有不理他!
所以他高高新興收拾了行李,跟元寧說好不能再給孩子們講書了,又仔細叮囑了陳叔一番,當晚就悄無聲息跟著南川走了。
萬萬沒想到,等著他的,簡直是魔鬼一般的訓練,南川絲毫不留情面,讓他親眼目睹,感同身受的經歷了一番苦難。
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陰謀詭計,什麼是人心險惡,什麼是冷酷無情,什麼又是反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