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中年背靠背,面對廟宇中的黑暗,他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卻無法聽見少年的心跳。
太羲鏡懸浮到鐵龍城主頭頂一寸,降落濃郁的光芒,照得他渾身發亮。
乾元宗主從體內取出一把傘,不過巴掌大,飛到肩頭,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把骨傘,遮在中年頭頂。
大傘的傘骨和傘架都是白骨製成,散發著淡淡的壓迫氣息,傘面是一層昏黃的皮,看起來像是人皮。
大傘旋轉,驅散中年身旁的黑暗。
“小子,交出你身上諸般造化,再自斬。”他環視四周的黑暗,改口:“不行,你不能自斬,你取鐵兄兒子性命,你必須死在鐵兄手中。”
嘩嘩譁。
秦風在暗處,他以柳神下凡印試探,巨大的拳印從黑暗中掠出,如流星,一顆落向太羲鏡,一顆砸向骨傘。
但效果不大,太羲鏡光芒強烈閃爍,柳神下凡印便不知去向;骨傘旋轉,人皮製成的傘面鼓脹起來,咕咚一聲,大傘如同一個怪物,將秦風的拳印吞了下去,消化掉。
“哼,小子,我真的很疑惑,你為何會逃進這棟房屋?難道是肉身上佔點優勢,認為仗著空間狹小,欺身我們面前,能夠背水一戰,討到些便宜?”
他絲毫不慌亂:“我這道太羲鏡,擁有一些空間妙用,縱使是四藏境擊出的手段,都落不到我身上,何況你連一處身體寶藏都未曾開發。”
“取吾兒性命時,你就應該有死的覺悟。”
乾元宗主附合:“鐵老頭,取掉這小傢伙身上的造化,我二人分配一番,再折返和黑土兄碰面。”
中年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廟宇,掃視頭頂漆黑的瓦片:“西蠻域這等破敗奇怪的廟宇不少,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座。至聖廟,倒是第一次聽說。”
中年嘀咕:“關於這些老廟的傳說很多,神乎其神,口口相傳。”
“有人說,每一座廟宇背後都是一位古聖,豔陽大陸曾經是一片古戰場,西蠻域更是諸多古聖的葬身之處,這些廟宇是後人紀念那些古聖而修建。”
“還有人說,晚上借宿廟宇,一定要生火,要借光,能逢凶化吉。”
中年搖頭:“但我不相信這些。”他打量破敗的雕像,又環視老舊的房門,輕視道:“這分明就是凡人的老宅子,一些凡人乞求好運,風調雨順,將某尊像擺放在正房中,日夜祭拜。”
“鐵兄,你相不相信那些傳說?”
見中年催動太羲鏡向四周掃射,他連忙催動骨傘,咻咻咻,一根根骨刺化作利劍,刺破黑夜,成為數不清的白光,遊走在黑夜中。
狹窄的廟宇中,太羲鏡嗡嗡作響,骨傘咻咻個不停,四周不時響起噗嗤聲,那是血花綻放的聲音。
兩件寶物的破
壞力很大,廟宇多處被毀壞,房門裂開半截,窗戶紙粉碎,很多瓦滑落,碎成泥。
“鐵兄,稍微收手,這老宅子快要崩碎了,雖說是間無用的破瓦房,但橫樑很重,瓦片很多,墜落下來會砸到你我。”
“依我看——”
中年正欲諫言,突然一股強大的法則領域降落而下。
中年眼神瞪得很大,極為吃驚。這種法則之力將他放慢,使周身的時間停頓下來,中年瞬間便意識到其中利害。
他頂住巨大的壓力,向身旁的人傳音,過於震驚,思路無法捋清,語無倫次。
“時……時間法則,這是!”
鐵龍城主同樣被時間法則籠罩,受法則之力影響,動作放慢百倍,幾乎是動彈不得。
中年眼神深處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的確是時間法則沒錯!我一定要得到,一定要!”
“哞叱噷哃。”
突然,一枚又一枚古怪的聲音在廟宇中響起,總共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