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了,只剩下佈滿繁星的夜空。
齊燃帶著眼鏡,坐在空調房裡,專心的用數位板畫出最後的結尾。
流暢的線條和成熟的勾線都在表示他畫功的深厚。
他伸了個懶腰,因為打哈欠而溢位來的生理眼淚掛在眼角上,齊燃隨手擦掉,把稿子發給編輯,但願明早不要再打催命電話過來了。
活動活動手指,齊燃從冰箱裡拿出最後一罐可樂,咕嘟咕嘟下去,一半就沒了。
他本來還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
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他嘆了口氣,要是他有超能力的話,他一定希望是可以隨時變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只需要一個意念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跑到樓下超市去。
作為一個漫畫作者,他的腦洞可以無限大,且只有他自己知道。
抓了一把頭髮,他看著自己對面的門嘆氣,真走了。
他想不通自己心裡這麼關注對面幹嘛,甩了甩頭,關上門,準備去樓下買點快速食品,給自己後面的一個星期屯糧。
把貨架上的一大半泡麵都掃進自己的購物籃裡,各種薯片也拿了一堆,連速溶咖啡都拿了好幾盒。
超市阿姨正是和陸柒熟識的那位,她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齊燃這麼邋遢的樣子了,但每次看見都忍不住多瞅兩眼。
不為什麼,只是他那頭頭髮真的很想讓人上去擼一把,反正這麼亂了,多擼幾下也不怕亂。
齊燃用支付寶掃了二維碼,打了個哈欠,肩膀聳拉著,整個人大寫的“喪”。
小區的路燈還沒修好,齊燃只能開著手機燈,憑藉著微弱的光,戴著眼鏡走到自己的住的那棟樓下。
忽而出現的影子把他嚇得一抖,腦子裡已經開始出現各種恐怖電影的情節。
影子的主人往後看了一眼,見到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便又返回去,繼續看著樓下。
齊燃呼了一口氣,提著袋子的手默默攥緊了些,他顯然把這個深夜站在樓下仰望的人妖魔化了。
關上門,把東西往桌上一放,他走到陽臺往下看。
那位貞子大哥還站樓下呢?哪位姑娘住這兒啊?
沒錯,站在樓下貌似仰望天空的人在齊燃心裡已經被設定為了“貞子大哥”。
雖然沒有長髮,也不是白衣,但依舊掩蓋不了他隨時會散發的鬼氣。
歐覆在樓下站了許久,看著那一戶戶透著光和一戶戶黑著窗的陽臺,仰著脖子一動不動。
就連剛才那樣的肥宅都出來覓食了,怎麼還是不見她半個人影?
他不知道陸柒住在哪一樓,哪個視窗,但她明白陸柒就在其中。
他那頭金色的頭髮在這夜裡也變成了黑色,融入進這個沒有顏色的夜裡,完美的,完全的融入進去。
他點了一支菸,每吸一口就會閃一下紅光,他垂下眼,剛才出來的要是是她,而不是一個戴著眼鏡的肥宅大叔就好了。
齊燃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就剛才的屯糧行為已經被人定義為“肥宅大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