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珏看到明週週知道這個樣子,知道她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洛溫雅的事情,於是便只好轉身走出去,將空間留給她們兩個。明週週其實也並不知道應該對洛溫雅說什麼,喉嚨裡有太多話沒有說出口,可是在見到洛溫雅這個樣子之後,她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等到明週週出來之後,商珏看到她的眼眶紅得很厲害,顯然剛才大哭了一場,商珏沒說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決定什麼話都不說。
明週週走到商珏面前,低著頭說道:“舅舅,我知道錯了,溫雅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
“……”商珏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關於洛溫雅能不能醒來,一直都是別人在安慰他說洛溫雅一定會醒過來的,可是現在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之後,會不會對這件事情充滿期待。其實他害怕的是,萬一洛溫雅再也醒不過來了怎麼辦。
“會醒來的吧?只要相信,她就一定會醒過來的。”商珏伸手揉了一把明週週的頭髮,安慰道。
“舅舅!”明週週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撲過去抱住商珏,“舅舅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溫雅對我這麼好,她一直都在為我著想,可是我卻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情,舅舅啊我真不是人!溫雅一定要醒來,她可以打我,罵我,我一定不還口還手,只要她醒過來,讓我做什我都願意啊!”
明週週哭得越來越大聲,而商珏除了用手拍著她的背之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舅舅啊,溫雅是不是生我的氣,所以才不會醒過來?”明週週又繼續追問道。
“溫雅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不管你做了什麼,她都不會責怪你,她一直都在為你著想啊!”
“舅舅——”明週週又一次泣不成聲,面對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洛溫雅,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的內疚之中。
“好了,別哭了,溫雅會聽見的,她最不喜歡看你哭了,知道嗎?一定不要哭了好嗎?”商珏機械地安慰著,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願等多久,只要洛溫雅願意醒過來,讓他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明週週離開之後,商珏對著洛溫雅說了好多話。最後說著說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掩面哭泣,將所有的悲傷發洩在眼淚之中。他從來都不會知道,自己居然會像一個初嘗情滋味的小毛頭一樣,哭得這麼悽慘。若是很多年前的自己會知道這一幕,一定會嘲笑自己!
“哭?這個時候知道哭了?人不是還沒事嘛!哭什麼哭!大男人的也不知道害臊!”就在商珏哭得起勁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商珏抬起頭,正好也看見一個陌生的老頭子。
這個老頭子,他有些印象,不過卻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有些印象罷了。
商珏對於這個老人陌生得很,但是對於他手中牽著的一個小女孩,商珏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笙兒!”這個老人,忽然牽著洛溫雅回來了!商珏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走向老人,將洛月笙攬在自己懷裡,“笙兒,對不起,爸爸沒有照顧好媽媽……”
洛月笙有些懵懂,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媽媽現在是什麼情況,“爸爸,你別哭了,爺爺都告訴我了,媽媽只是想睡覺了,爺爺告訴我說,只要我認真聽爸爸的話,媽媽一定會醒過來的。”
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洛月笙什麼都沒有改變,倒是對洛溫雅的稱呼,直接就改變了。
“爺爺?”不過商珏確實只記得這個稱呼,偏過頭去疑惑地看向這個陌生的老人。
“您是——”商珏疑惑地問道,他從來都不知道,洛溫雅居然還認識這麼一個人。雖然這個老人一身儒雅的衣著,整個人也笑眯眯的,不過商珏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是溫雅的爺爺,你該懂我的身份?”張青雲爽快地回答了商珏的話,他沒有說“洛溫雅”,而直接是溫雅,也就是說洛溫雅前世的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