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是因為你停止了成長”——尼采
2016年7月11日晚7:55分,新環嘉園
江桓水從北洛宮站地鐵下來,走了十五分鐘左右進到小區裡面。
七月份的天氣,已經是稍微有些炎熱,室內卻是一個開空調有點冷不開空調有點熱的尷尬境地。
他回到家中,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居家的衣服,以一個絕對稱不上得體優雅的形狀在沙發上靜靜地發起呆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一居室,進門正對面是一臺海爾的雙開門冰箱,整體灰白色的格調,沉默地矗立在哪裡,猶如一尊門神。
冰箱左面就是廚房,L型的架構,上面簡單的放著幾樣廚具,牆壁上的掛鉤炒勺、菜鏟等用具按照寬窄長短整齊地掛著,類似手機訊號似的排列方式。
廚房和冰箱之間被一道推拉玻璃門隔開,門裡門外一塵不染。
冰箱右面是一個小門通往衛生間,一臺滾筒海爾洗衣機放置在門後,地面也是光滑如鏡不見灰塵。
再右面就是客廳的沙發,幾塊沙發布巾整整齊齊的鋪在上面,唯一不和諧的是上面癱著的人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沙發前面是一個摺疊餐桌,淡黃色的拼接膠合木板組成一個完整的結構,即當茶几也用餐使用,展現了工業設計的美感。
餐桌前面是一個長桌,桌子前是有一把迪銳克斯的電競椅,通體黑色的風格跟整個房間的氛圍格格不入,因為除了這個椅子,房間裡再沒有什麼沉色系的了。
淡黃色膠合木的桌上擺著兩個螢幕,一個40寸AOK電視掛在牆上,一個27寸AOK遊戲專用顯示器擺在桌子上,幾根白色的資料線電源線被紮線帶整整齊齊的束縛在顯示器後。
白色的插線板上插滿了不同大小形狀各異的電源介面卡。
再往裡面越過一堵落地滑動隔斷玻璃牆就是臥室,此刻隔斷玻璃門上的厚厚的遮光簾被拉的嚴嚴實實,黃昏落日的餘暉只在臥室安靜瀰漫沒有透漏到客廳一絲一毫。
而為客廳提供光源的,是天花板上功率高達77W的可變色溫超高頻閃可控光量二極體吸頂燈。
此刻它正執行在中檔亮度,淡黃色的光溫柔而頹靡,似乎帶了點陽光的疏懶味道。
躺了接近十分鐘,江桓水終於是起身,走到門後那塊一人高的落地鏡下,看著鏡子裡穿著一套法蘭絨深藍色睡衣的自己。
呆呆的盯著因為癱坐而略略有些散亂蓬雜的髮型,帶著紅色血絲眼睛以及長時間在室內而蒼白的臉,一股難言的情緒爬上心頭。
我這一生,盡是蒼白。
時間一天天逝去,而我一事無成。
獨處的人容易孤獨,孤獨的寂寞,寂寞的蕭瑟,蕭瑟的紛亂,紛亂的低沉,低沉的氣餒。
看了一分多鐘,江桓水終究是敵不過肚子的抗議,從冰箱裡拿出兩樣蔬菜半塊豬肉,拉開玻璃門忙碌了起來。
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今後的無數個日子裡,他是多麼的想念著平凡甚至平淡的一切,又是多麼痛恨自己此刻的矯情和矯揉造作,在無數個無眠的夜裡,他又是怎麼樣的把滿口鋼牙咬碎,又怎樣後槽齒咬緊前門牙來表達自己對此刻的裝逼的憤慨~
畢竟矯情是病,得治,裝逼是大病,得使勁治。
2016年7月11日晚8:15分,第三供氣站管網感測監控室
老李是供氣站為數不多的老員工之一,03年參加工作,到現在已經13個年頭。
最開始還沒有第三供氣站,那時候家家戶戶取暖做飯燒水還是用的蜂窩煤和散裝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