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彷彿是畫上去的一般,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那些紅黑夾雜的細沙之上,顯得不真實。
倘若是真正尋常的湖底,有一個大窟窿驟然出現,那麼這個窟窿,一定會大量的吸收湖水,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楚凌霄沒有遲疑,跳進了洞裡。
彷彿是穿過了一層淺淺的,卻又堅韌的隔膜,楚凌霄順著一條細長而又溼潤、黏滑,甚至宛如肉壁的通道,進入了最深處。
通道的最深處,突然開闊起來。
彷彿是穿過了湖底,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巨大的石門豎立在楚凌霄的眼前,散發著古老而又殘破的氣息。
楚凌霄看著巨石門口倒地的詭異雕像。它們似乎曾經也算是有著人的形狀,但是卻十足的詭異和古怪,眼和陽物的具體形態,以及一些象徵這二者的符號,幾乎遍佈了雕像的全身。
它們密密麻麻的堆砌在一起,令人見了便頭皮發麻。
楚凌霄有些清醒,這兩個雕像已經‘死去’,那些曾經主宰其中的‘邪靈’,已經在歲月的彼端消亡。
現在它們真的只是古怪的雕像而已。
巨大的石門並未封閉,而是淺淺的裂開一道縫,兩具晶瑩如玉的白骨,以疊置的姿態,趴在裂開的門縫處。
即便是時隔許多年,依舊能看得出來,他們曾經糾纏的激烈。
雖然姿勢看起來曖昧。
但是楚凌霄卻不難判斷出,這兩具白骨生前,曾經是在生死搏殺。
他們或許耗盡了所有的底牌,犧牲了所有的法寶,最終選擇了這種貼身纏鬥的方式,且齊齊死在了巨石門前。
對於修士來講,如果不是什麼實在化不開的血仇,只怕不會戰到這種程度。
這兩具屍體,多年以來已經腐爛掉了全部的血肉,身上的衣物、法寶碎片,也沒有了痕跡,可能早已風化。
但是他們的骨頭,卻還這樣的顯露不凡。
或許曾經的修為,也不可小覷。
即便如此,死了···就是死了,死掉的存在,再強大、再輝煌,數千上萬年後,也不再配擁有姓名。
視線挪移,楚凌霄還發現在那巨大的石門上,本該有一排排強大的符文燒錄,有可怕的陣法加持。
但是現在,這些都伴隨著時光的流失,靈氣的耗盡,而失去了神韻,或是早已模糊消散,連痕跡也無,或是殘存半點光景,卻也只是話著淒涼。
揮手挪開兩具白骨,楚凌霄跨入門內。
門內依舊沒有想象中,會撲面而來的危險,且還是一條長長的漆黑的通道。
通道的巖壁上,似乎還有一些不知用途的細密小孔,而現在這些小孔裡,只是落滿了塵埃。
兩邊牆壁上原本鑲嵌起來,用來照明的法器或者明燈、明珠等物,似乎已經被取走了,空留下石制殘缺的支架,勉強還留著狼狽的痕跡。
楚凌霄驅動真元,捏出一個火球凝聚在手心,然後不斷的調整著它的亮度,最終火球閃耀如光球一般,用來照亮黑暗的走廊。
走廊兩邊的石壁上,雕刻著一些壁畫,楚凌霄並不趕時間,所以每走到一幅跟前,都看的很仔細。
壁畫這種東西,就像前人留下的典籍、書籍,當然是有許多值得研究的訊息,只是相比起書籍,有時候又會顯得的直接又不夠直接,多數時候需要人去聯想。不過也不必全都奉為‘真理’,畢竟寫書都能內容造假,依靠壁畫就去判斷真實的歷史,就太不嚴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