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日彈指即過,但對於眼巴巴的冥河與龍鬚虎來說,卻是望眼欲穿,度日如年。
八卦爐前
楊三陽盤膝打坐,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不斷揣摩自家太上法相中的先天靈寶。
“砰~”
“砰~”
“砰~”
……
一道道若有若無的心跳聲響,在法寶胚胎中不斷跳動,每跳動四十九下為一個週期,四十九次之後驟然停止,陷入了沉寂,似乎陷入了一次輪迴休眠。
那一道道跳動、聲響,冥冥中蘊含著一股獨特韻律,似乎在天地間孕育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般,那一道道聲響有道韻伴隨,叫人聞者不由得沉醉。
“師兄!師兄!四十九日到了!”
楊三陽沉浸在道韻中,不斷去把握道韻的律動,忽然耳邊傳來驚雷般聲響,將其瞬間驚醒。
冥河站在八卦爐前眼巴巴的看著他,一邊龍鬚虎騎在冥河的肩膀上,眼中滿是灼熱。
在看那八卦爐,寶光已經收斂,再不見半點異象。彷彿是已經熄滅了爐火的窯洞,裡面充滿了冰冷的氣機。
“喊什麼喊!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楊三陽不滿的瞪了冥河一眼,然後仔細感應一番八卦爐,手指伸出略作推算,隨即點點頭:“確實是練成了!”
手中法訣變動,下一刻只見虛無中一道精氣匯聚,楊三陽屈指一彈,八卦爐中風雷聲響,兩道紅光自爐內飛起,歷經巽門而出,裹挾著無匹鋒芒,徑直向冥河射去。
“啊~”龍鬚虎一驚,連忙腳步退後,跳到了楊三陽身後。
冥河面色沉穩,兩道寶光剛一出爐,便已經察覺到了一股血脈相連的契機,然後虛空中諸般氣機變換,那兩道寶光剎那間收斂所有異象,徑直落在了冥河的懷中。
寶劍無鞘,冥河卻也不怕寶劍割傷,將那兩把寶劍抱在懷中打量。兩把寶劍古樸,劍身略帶暗紅色之光,細一看卻明晃晃亮晶晶,雪亮鋒芒閃爍,哪裡有什麼紅光?
冥河閉上眼睛,周身氣機變換,口鼻間呼吸與兩把寶劍交相呼應,冥冥中只見寶劍內一道精氣神飛出,進入了冥河的口鼻內,被其元神吸扯,納入了法相之中。
“師兄!”
冥河忽然睜開雙目,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膝蓋一軟便要跪下,卻見楊三陽手掌虛空一拂,將其扶住:“你這是做什麼?”
“師兄待我太好了!小弟無以為報,只能做牛做馬回報師兄大恩,日後小弟必然為師兄馬首是瞻!”冥河激動的撫摸著手中兩把長劍。
能不激動嗎?
這寶劍可不同尋常,其內蘊含著無匹的鋒芒之氣,匯聚了天地間量劫殺機,其內又經過大道之力洗煉,比之先天靈寶也不逞多讓。最關鍵的是,此寶專司殺戮,若論殺傷力,只怕世上九成九的先天靈寶都要被比下去。
而且最關鍵的是,還是兩把成套的寶劍,價值之高,難以想象。無怪乎冥河會如此激動!
楊三陽笑了笑:“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如此客套!”
瞧著周身殺機凝聚為實質的小蘿蔔頭,楊三陽心中一嘆,他知道冥河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過去,那是一個充滿了腥風血雨,刻骨銘心的過去。
所有的一切,乃至於活著,都只為了復仇!
楊三陽手掌一伸,八卦爐中四道寶光飛出,只見青鋒搖曳,插在了其身前三尺之地,沒入不周山岩石,彷彿是豆腐一般。
“外界如今諸神匯聚,想要逃出去卻沒那麼容易,你我不如在山中苦修,將寶物寄託了法相,然後在出去想辦法溜走!”楊三陽看向了冥河。
冥河聞言點點頭,猶若抱著媳婦一般,捧著兩把劍坐在角落裡開始運用,寄託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