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雖大,但是眾人查驗之時,卻沒有任何異象。
沒有人注意到,不周山周邊的四條主脈,不知自何時悄然間更改,每日都在變換著自己的位置。於潤物細無聲之中,做出了改變。
一日改變一點,千百萬年那就是滄海桑田。
麒麟王身合不周,借不周之力輻射天下,欲要統攝整個洪荒大地。他乃大地之神,對於地脈變遷最是敏感,左右打量不周山脈,雖然察覺到了幾分不妥,但是卻遲遲不曉得那不妥來自於何處。
“怪哉!為何我總覺得不周山脈已經發生了遷移改變,但是卻遲遲不能察覺到變化的源頭!”麒麟王面色疑惑的掃視著不周山脈,眼睛裡露出一抹沉思。
不單單是麒麟王,此時大荒各路高手,俱都是目光齊齊向不周山望來。但是不周山被后土鎮壓,矇蔽了天機感應,是以大荒諸神雖然有些玄妙,卻也依舊難以察覺到那玄妙變化的所在。
楊三陽抬起頭,雙眼內流露出一抹凝重,感應著不周山的四條輔脈與北海龜丞相四肢內的四座先天大陣產生感應,頓時目光一陣變換,一條金線流轉:“此事成了!縱使龜丞相察覺到端倪,也只能坐而等死,無法逆改大局。”
龜丞相受困於北冥,只要他一日無法離開北冥,就無法擺脫楊三陽為其設下的大局。
“我也希望成了,日後所有事情,都和咱們想象推演中的一樣”后土朦朧苗條的身形緩緩出現在楊三陽背後。
楊三陽嘆息一聲,眼睛裡露出一抹凝重,手指輕輕敲擊著腰間玉帶:“尊神放心,天地發生異變,又一次開始進化生長,距離天地大劫尚且還有億萬年不止,咱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出解決的辦法!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請得六大聖人強行出手,救你脫離苦海。”
后土聞言目光閃爍,看了楊三陽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回不周山內。
不周山最深處
魔祖眉頭皺起:“怪哉,后土暗中對地脈動手腳,想要做什麼?”
身為半聖,一切事情都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雖然處於封印中,但所有的事情皆瞞不過魔祖。
魔祖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不周山關係著洪荒乾坤的安穩,有大因果、大業力,究竟是什麼居然叫后土不計一切代價來暗中更改不周地脈?”
思來想去,窺視時光長河,撥弄命運玄機,魔祖卻遲遲都無法察覺到冥冥中一切氣數的玄妙變化。
“那蠻子究竟想要幹什麼?”魔祖陷入了思考。
不周山巔,后土離去,留下楊三陽一個人觀察著不周山的星空,尋找著妖族的生路。
太一發下大誓言、大宏願,將天下萬族納入妖族體系,並且得到天道允許,卻是惱了三族。
三族自詡天地萬物之靈長,又豈會允許太一騎在自己的頭頂當大爺?
風雨欲來花滿樓,三族決不允許有人分潤自己的氣數,這一戰必然要分出一個勝負,決出一個生死。
不論是誰,甚至於楊三陽自己,都知道一旦衝突起來,諸神必敗。
其一,諸神乃是上個量劫的主角,造下無邊殺孽,有無窮業力因果,上個紀元累積下了無數因果業力,豈能成為主角?
上個量劫諸神氣數消耗到了極點,想要恢復,非一個量劫休養生息不可。
其二,龍鳳麒麟三族已經瓜分天地,佔領了先機,定下了這個紀元天道大勢。
太一這個紀元立下妖族、天宮,不過是在蓄勢,種下種子,為下個量劫做準備罷了。
“機緣究竟在哪裡?”楊三陽的眼中露出一抹凝重:“若是找不到機緣,只怕不等下個量劫開花結果,這個量劫種子就先要隕落在泥土裡。”
楊三陽閉上眼,先天八卦本源運轉到極致,不斷推演虛無中的變數,測算追尋那冥冥中的一線生機。
這一站,便是十年!
十年風雨,楊三陽一襲灰色皂袍,似乎與不周山融為一體。虛無中點點氣機流轉,一道道玄妙莫測的氣息流淌不定,冥冥中先天八卦的諸般異象在其周身演化。
恍恍惚惚,十年時間,楊三陽沉浸於虛無冥冥之間,在其眉心處一點金光迸射,似乎看到了蒼茫天地間,那浩蕩無極的河流。
河流奔騰浩蕩,浩浩蕩蕩的充斥於天地間,無邊無際找尋不到邊際。無盡命運長河中,沉澱著數不盡的泥沙。砂石晶瑩剔透,或大或小,每一粒砂石內,都蘊含著一個眾生的一切過往。
活的時間越長,在命運長河中映照的過去也就越長,形成的泥沙也就越大。
普通人的一生,映照在時光長河中,不過是一粒渺小的塵埃罷了。而金仙強者,壽數以數十萬年、數百萬年、億萬年計算,形成的泥沙或鵝卵石大小,或化作磐盤巨石,在命運長河中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