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陽目光灼灼的盯著白澤,白澤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老祖辦事,我就放心了!”楊三陽捧起白澤:“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老祖還是返回不周山吧。”
一邊說著,已經將白澤扔了下去,摔得白澤暈頭轉向,沒好氣的自泥土裡爬出來,雙眼中滿是怒火:“混賬,你這廝簡直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待到下次見面,老祖我非要和你好生說道說道不成。”
嘴上雖然喊著,但是動作卻很誠實,轉頭向不周山而去。
靈臺方寸妙境
道義山峰
道緣與道義相對而坐,在其身邊擺放著瓊漿玉液,道義大口大口的喝著,雙目中帶有一抹悲愴,而道緣面色憂心忡忡的坐在道義對面,小口的抿著玉液。
“師兄,你不要著急,總歸是有辦法的!”道緣眼圈略帶紅腫,顯然是哭過。
“沒辦法的!三災乃是天定,沒有人能僥倖,我根基被毀,雖然如今重鑄根基,但是卻來不及了,底蘊差的太多,待到十二萬年大限到來之際,便是我的死期!”道義面色頹然:“部落遭受劫數,如今我又一事無成,我對不起祖神!我對不起祖神啊!對不起族人的期望,我叫他們失望了!”
“師兄,你別這樣,事情尚未到最後關頭,怎麼會知道沒有希望?”道緣放下酒盞,眼眶中有淚水流淌:“老天待你未免太過於苛刻,苦修十萬年好不容易成道,卻偏偏屢經劫數。先是部落被毀在前,根基不穩傷了元氣在後,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本源折損……”
“師兄,你放心。待祖師回返,不論如何,我定要去祖師哪裡,為師兄求一個彌補根基的法子!”道緣嘆息一聲。
“沒用的!別費心思了!”道義周身酒氣熏熏,雙眼血絲繚繞:“若有辦法,我早就去嘗試了。祖師雖是頂尖強者,但卻也沒有逆改天數的辦法。”
說到這裡,道義抬起頭,一雙眼睛痴痴的看著道緣:“師妹,為兄不怕死,只怕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留在世間,被人欺負。你性子軟弱,但是卻又很善良,為兄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世間。為兄生存於世十萬載,與師妹相互依存、相互鼓勵,此生再無遺憾。若說有唯一的遺憾,那便是不能與師妹成親,給師妹十萬年的痴情等候一個交代。”
說到這裡,道義猛然伸出手,一把將道緣的手掌攥住:“師妹,你可願嫁給我?”
“師……師……師兄……你根基受損,咱們正在商討你修復根基,度過災劫的辦法,你怎麼忽然間說這些?”道緣面色嫣紅,猛然抽回手指,左顧右盼,坐立難安,猶若被針紮了一般。
“十萬年的等待,為兄總歸要給你一個交代!”道義目光灼灼道:“部落沒了,修為沒了,長生不死皆為虛妄,為兄如今只剩下你了。”
“師兄莫要說喪氣話,師兄不要頹喪,總歸是有辦法的!”道緣低下頭道。
瞧著道緣面色,道義不由得眉頭皺了皺:“莫非你不樂意?”
“師兄,當年不是說你我都證就天仙之後再談論結為道侶嗎?”道緣抬起頭看向道義。
道義一雙眼睛看著道緣,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她,過了一會才仰天狂笑,嗤笑一聲:“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看我部落被毀,失去了地位。修為折損,長生無望,所以嫌棄我!”
“是極!是極!我如今根基被廢,長生無望,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大限之期一到,立即化作灰灰就此煙消雲散。你呢?你日後可是道緣仙人!你可是有望長生不死,證就金仙的存在,又豈會將我這殘廢人放在眼中!”道義冷冷一笑:“枉我自作痴情,想要臨終前給你一個交代,給你十萬年的守候一個交代,可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哈!我就是一頭豬,世事變遷人情冷暖,我得勢之時,你自然想要嫁給我。如今我失去了一切,成為了窩囊廢,你能將我看在眼中才怪!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沒有一腳將我踹入淤泥裡,叫我徹底抬不起頭來!”道義仰頭大笑,笑聲淒涼無比,充斥著滄桑歲月的感慨,叫人忍不住聞者落淚。
衣衫飄飄,頭髮散亂,此時道義轡頭散發,猶若是一隻野鬼。絕望無助,陷入絕境的野鬼。
“師兄,我沒有!”道緣失色,連忙站起身解釋。
“莫要解釋了,你既然不將我看在眼中,那我也不在煩你!”道義轉身看向遠方山間雲海:“我失去了部落,失去了根基,如今又失去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就這般了斷,也免得叫你難做,給你添麻煩。”
說著話,道義舉起手掌,便向自家天靈蓋拍去。
“師兄!”道緣撞翻案几,打翻了玉液,一把拉住道義手掌,哭啼著道:“師兄,不要啊!”
瞧著淚流滿面的道緣,道義眼角兩行血淚劃過,聲音猶若啼血杜鵑:“師妹,你就讓我死吧!我失去了一切,如今連我最珍貴的都失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道義的聲音裡滿是悲愴:“十萬年感情,卻也是假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做一了斷,省的活在世上傷心。”
“師兄!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道緣死死的扯著道義手臂:“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只待祖師迴歸,我便稟明祖師,你我一道去祖師面前祈求,請祖師做一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