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自己動手,在灶屋裡做了一碗粥。粥裡面加了菜葉和肉糜,和著香油一起熬,香噴噴,比那一碗寡淡的白粥要強多了。
雖說病中要清淡,但也不能太清淡了,否則哪來力氣養傷呢。
明珠和瑩珠驚訝的不得了,“公主,你這……”
“練練手。”阮瑜輕描淡寫的說。
她會做飯,只是沒有熱情去做。小時候被她娘打壓的太厲害,她娘認為堂堂公主就該十指不沾陽春水,享受下人的供奉,所以不許她碰這些。那時候她愛和娘對著幹,常偷偷摸摸的折騰,被娘發現就是一頓教訓。
嫁給蕭元吉之後,她對口腹之慾完全沒了追求。不想吃,自然也懶得做。
誰想到今天會為陸野破這個例呢?
唉,主要是因為,西涼侯府的廚子太不靠譜了。
阮瑜不太有信心,自己幾年沒動手做過飯了,水平不知道退化成什麼樣。她自己舀了一勺嚐嚐,竟然還不錯。
一路送過去,粥剛好涼下來。
陸野已經洗漱完,聞到粥香,愣了一下問:“你自己做的?”
阮瑜奇怪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確實是我做的。”
陸野笑笑,“我……猜的。府裡的廚子沒做過這樣的粥。”
說到廚子,“我覺得你真得換一個廚子,早飯就白粥和包子,我都看不下去。”阮瑜坐下來。
“所以你親自動手做了一份?”
阮瑜笑笑,“是啊,感動不感動?”
陸野笑著點點頭。
“那就把這碗粥吃完。”阮瑜遞給他,示意他接著。
“我自己吃?”陸野挑眉。
阮瑜眨眨眼,“不然呢?”
你餵我啊。
陸野一隻手捂在自己的右肩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不是沒骨折嗎?昨晚上還能幫我擦頭髮呢。”阮瑜有點兒驚訝,把粥放下,上身傾過去把他手拿開,指著肩膀和胳膊交接的地方問:“是這兒嗎?”
兩人的距離有點兒過於近。
阮瑜輕柔的呼吸像是羽毛,一下一下撓著陸野的頸側,癢癢的、麻麻的。
陸野的喉尖上下滑了滑,“嗯。”
“真的?”阮瑜不是很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你別騙我啊,等會兒太醫過來要是說沒有……”
陸野笑笑,“是沒骨折,就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磕到了,震了一下,還蠻疼的。”
阮瑜“啊”了一聲,皺著眉頭用手指把陸野衣領勾開了一點兒,看見肩膀那裡一片駭人的青紫。
阮瑜被嚇了一跳,忙把手縮回去,小聲道:“這麼嚴重。”
陸野看著她,“那你……”
餵我?
阮瑜坐回去,說:“你等著啊,我給你叫個丫鬟來。”
陸野:“???”
阮瑜說到做到,當即拉了個丫鬟進來,讓那丫鬟餵給陸野吃。
陸野臉黑的可以拉去當炭燒了。
阮瑜坐在旁邊,說:“我要出去一下,去相國寺。”
陸野把嘴裡的粥嚥下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