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到風風火火,沒有一點大家閨秀樣子的女兒,輕斥道:“穿成這樣成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換掉!”
來人正是許氏口中總是念叨的女兒,宋知秋。
與許氏沉穩端莊的性子截然相反,宋知秋性子跳脫,見她此刻正穿著一身粗布男裝,白嫩的小臉上也不知在哪蹭了灰,髒兮兮的,但是一雙眼睛水靈靈的。
宋知秋本來以為只有她孃親一人在,現在看到沈鳶,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又跑下去換衣服。
許氏代宋知秋道歉,道:“衛夫人莫怪,小女失禮了。”
沈鳶搖了搖頭,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閨名知秋。”許氏回道。
不一會兒宋知秋便回來了,換下粗布男裝,穿上淺綠色的羅裙,在這深秋的景色裡像是一枝活潑生長的綠芽兒。
許氏領著宋知秋到了沈鳶面前,道:“快行禮,這是衛夫人。”
剛才對沈鳶只是匆匆一瞥,現在宋知秋才有空認真打量沈鳶,看到沈鳶的容貌,兩眼笑成兩道月牙兒,毫不吝嗇地誇讚道:“看上去你比我年紀還小,竟然已經嫁人了嗎?你長得可真好看。”
沈鳶回以一笑,“我虛長你一歲。”
許氏也不想插足在這兩個年輕小輩之間,看她們聊得投緣,便道:“知秋,你好生招待衛夫人,我去看看你爹回來了嗎?”
“娘,你快去吧,這裡交給我!”宋知秋笑得開心。
許氏對沈鳶行了一禮,然後便告退了。
宋知秋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也細膩,見自己的母親都對沈鳶這般敬重,想來眼前這個衛夫人身份定然不低。
“我在滄州這麼久,還未見過你呢,你是從外地來的滄州嗎?”宋知秋問道。
沈鳶點了點頭,回道:“我夫君來滄州做生意,我就跟著來了,之後會在滄州長住。”
“來滄州做生意?”宋知秋有點想不明白,滄州有什麼生意好做的。
沈鳶點了點頭,並給多說,
宋知秋也沒有追問,爽快地道:“我從小在滄州長大,對這城裡大大小小的事都一清二楚,以後你若是找不著玩伴,可以和我一起玩。”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沈鳶已經嫁人了,“不對不對,你已經嫁人了,嫁人之後就不能在外面拋頭露面了。”
確實,很多男人在娶了妻子之後,都不願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
“無事,我夫君向來不約束我這些,而且我也想多瞭解一下滄州。”沈鳶說道。
宋知秋有些詫異,羨慕地道:“看來我以後也要找個不會管我這兒,管我那兒的夫君才行,我娘總是和我說以後要是成親了,就不能總是去外面了,不然我的夫君會不高興。”
沈鳶沒有說話,端了茶水輕抿一口。
“對了,衛夫人,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嗎?”宋知秋像是個自來熟的人,才剛認識沈鳶沒多久,就想和她親近起來。
這種親近和鍾柔那種諂媚不同,並不讓人覺得討厭。
“叫我鳶兒便好。”雖然滄州對外界的訊息閉塞,但是沈鳶也不敢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紙鳶的鳶。”
兩人也這樣熟悉了起來,沈鳶對宋知秋依然還保持著該有的距離,然而宋知秋卻恨不得和她來個義結金蘭,活潑得很,還想著現在帶著沈鳶出去玩。
不過這個想法才剛出,便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身邊還有一個身形高大,和沈鳶一樣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臉上還戴著面具。
“爹!”知秋喚了一聲,然後便攀著宋成文的胳膊站到他身邊。
宋成文也很寵愛這個女兒,向衛衍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便沒有其他想法了。
衛衍向沈鳶伸手,沈鳶戴上面具牽著他,問道:“事情都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