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陽關,一隊馬車從幾萬人的精銳中分出,轉而往滄州的方向行進。而剩下的幾萬大軍,則是繼續向著大明與南疆邊境前進。
一處高坡,衛衍駕著汗血寶馬,把沈鳶護在身前,看著下面長龍般的隊伍,場面壯觀。
夜晚的風吹得呼呼作響,沈鳶道:“走吧。”
如之前安排的那樣,他們身邊只帶了軫宿和心宿,沈鳶問道:“危宿沒有跟來嗎?”
危宿和衛衍幾乎是形影不離,就算現在他還在養傷,他應該也不甘於被衛衍拋下。如果沒有明著跟來的話,應該就是躲在暗處保護了。
“沒有,我讓他去試探柳宿了,柳宿的身份查出一點眉目了。”衛衍說道。
沈鳶眯了眯眼睛,問道:“你查出什麼了?”
阿轍那邊都還沒有訊息。
“她是六歲的時候被父王選中,然後送來秦王府的,六歲之前,她可能是在南疆長大的。”衛衍回道。
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衛衍也震驚了許久。
“是南疆細作嗎?”沈鳶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親。
“都還不確定,只是查到一點點,她六歲之前的生活痕跡被抹消的很乾淨。”
沈鳶想了想,道:“但是你讓危宿去試探她,她很有可能有所察覺,柳宿的警惕性很高。”
“而且如果當時是她易容成心宿的樣子,把我騙出府的話,那也就是說,她現在的易容術,已經超越了我能辨識的程度了。”當時那個心宿,除了那柄彎刀以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連腳步聲都模仿的一模一樣。
沈鳶忽地想到什麼似的,瞳眸緊縮,道:“難怪柳宿經常會問我為什麼總是能分辨出她來,她在利用我完善她的易容術,倒是被她擺了一道。”
“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不一定是她。”衛衍沉著目光,若是說實在的,如果柳宿是敵人的話,事情會麻煩很多。
柳宿的真容誰都沒有見過,包括他。
“南疆那邊我會讓人多查一下,王宮裡還有我的眼線,查到的訊息或許會比你更多一些。”沈鳶之前沒有想到往南疆去查,現在有了新的線索,心中豁然開朗。
……
衛衍一行人連夜趕路,到金陵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開城門的時刻,晨霧瀰漫。
沈鳶靠在衛衍的懷裡,雖然很想睡覺,但是被馬顛得確實不好受。踏進金陵,街道上還沒有多少人,商販都才開始擺鋪子,青石板上沾著水霧,街道有些清冷。
衛衍抱著沈鳶在一家客棧前停下來,似乎是打算在這裡借宿落腳,沈鳶看到不遠處已經散發出陣陣香味的包子鋪,扯了扯衛衍的衣角,道:“你餓不餓?”
衛衍回過頭,看到沈鳶帶著幾分倦色的臉,有些心疼,突然後悔把她一起帶出長安城了。
“當然餓了,你想吃什麼?”衛衍牽著她的手,問道。
沈鳶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家包子鋪,道:“想吃包子。”
“還有呢?我帶你去買。”衛衍拿出兩個面具,分別戴在自己和沈鳶的臉上,這是之前他就準備好的。
面具只遮住了他們上半張臉,倒是比一直戴著寬大的兜帽要舒服。
“就要包子。”沈鳶走到包子鋪前,一口氣要了五個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