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瑤抱著啼哭不止的秦悅防備著沈虞,道:“你又想傷我的悅兒嗎?”
“我還沒蠢到在別人面前傷人,我和這個孩子又沒仇。”她是討厭秦子安和武瑤,但是也知道秦悅是無辜的。
武瑤不願意,沈虞也沒多少耐心,最後還是秦子安開口道:“把悅兒給她。”
“夫君!”
“給她!”秦子安有些不耐煩地道。
沈虞從武瑤手裡接過秦悅,秦悅還在哭,小巧的五官都皺一塊兒了,這副樣子讓她不由得想到了沈鳶小時候。
沈鳶這麼小的時候,還因為藥太苦了,不肯喝藥,總是要她和沈幕哄好久。
“別哭了,乖乖的,姐姐只是看看你的傷,看完之後給你糖吃。”沈虞輕輕拍著秦悅的背,柔聲哄道。
或許是出於以前哄沈鳶的習慣,面對都要哭到岔氣兒的秦悅,沈虞終究還是不忍心了。
沈虞動作熟稔,語氣也溫柔得不像話,和別人說的女將軍,血羅剎的形象大相徑庭。秦悅也在她的懷裡慢慢安靜了下來,緊緊攥著沈虞的衣服。
沈虞把她放在椅子上,挽起她的褲腳,看到她用繃帶包紮過的膝蓋,然後將繃帶拆開。
武瑤心中一驚,連忙過去想把秦悅搶回來,“你要幹什麼!悅兒的傷還沒好,你做什麼要拆繃帶!”
沈虞側眸看去,光是一個眼神就生生把武瑤給嚇退。
沈虞將秦悅膝蓋上的繃帶解下來,本該白嫩的膝蓋此刻腫的有饅頭那麼大,泛著紅紫。
也難怪秦悅一直在哭。
“這傷很明顯是用木棍一類的東西打的,光是把她推倒在地,可磕不出這種傷來。”沈虞都有些同情秦悅,竟然攤上這麼一個母親。
秦悅低垂著頭,還在小聲抽泣著。
武瑤一口咬定,道:“那也一定是你打的!”
“一會兒說是我推的,一會兒又說是我打的,倒是有意思了,那不如你再讓秦悅的奶孃過來,讓她說說,我是用什麼東西打的秦悅,又是哪隻手打的?要是她說不出來,本侯就親自請她去做官!”沈虞眼中厲色盡顯。
她本不想再和太師府扯上什麼關係,但是偏偏秦子安和武瑤都不願意放過她。
武瑤慌了神,攀著秦子安的胳膊便道:“夫君,悅兒這麼小不會說謊的,悅兒都指認了是忠義侯推的她!”
秦子安眉頭緊皺,向秦悅問道:“悅兒,告訴爹爹,那日是誰打了你?”
武瑤緊緊盯著秦悅,示意她去指沈虞。
但是這一次秦悅卻不聽話了,低頭抽噎著道:“是……是奶孃,是孃親讓奶孃拿棍子打悅兒,悅兒明明沒有做錯事……”
五歲不到的孩子,還不會說謊,內心乾淨地像一張白紙。
“秦悅,你在說什麼鬼話!”武瑤大怒道,上前扯著秦悅的胳膊,差點把她從椅子上直接拽下來。
武瑤沒控制住力道,秦悅只覺得自己的胳膊也要斷了,又開始放聲大哭。
沈虞看了一眼沉著面色的秦子安,冷靜地道:“剩下的便是秦大公子的家務事了,本侯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後面亂成一團,秦子安和武瑤的吵架聲把秦悅嚇得哭啞了嗓子,但是卻沒有人哄她。
“武瑤!平時你胡鬧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現在連悅兒都能利用,你心思怎麼這麼歹毒!她是你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