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只能我抱。”衛衍擋在心宿前面,都五天沒抱她了。
沈鳶猶豫了一下,然後自己從另一邊翻身下馬。
衛衍抽了抽嘴角,不跟沈鳶計較,繞過去抓著她微涼的手,道:“手這麼涼,怎麼出來不多穿一點,也不帶著銀寶。”
銀寶是火雲狐,不懼嚴寒,身體溫度偏高,皮毛也十分暖和,最近也是徹底淪為衛衍和沈鳶兩人的暖手爐了。
沈鳶低垂著眼眸,搖頭道:“我不冷。”
她的手要比衛衍熱乎一點。
衛衍攬著她進了營帳,隔絕了外面想窺探她的視線。
進了營帳,衛衍就沒有像在外面那麼有底氣了,攬著她輕哄道:“別生氣了,以後再也不送你野花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事兒和你生氣的嗎?”
衛衍抿了抿唇,道:“這幾天我確實忙,沒有顧上你……”
“你還要瞞著我嗎?”沈鳶打斷他,說道,“我不想你騙我。”
沈鳶從未像現在這樣和他置氣,衛衍低頭,摘下她的面紗,抵著她的額頭,道:“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身上的傷口我怕嚇到你,所以我想著等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見你。”
沈鳶眼中的厲色軟了下來,心裡疼得一塌糊塗地,哽咽著聲音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不想你受傷的時候,身邊連一個會心疼你的人都沒有。”
在沈鳶出現之前,沒有人會真正的心疼衛衍。
這世間,只有沈鳶,以一顆赤誠的心待他。
衛衍緊緊抱著沈鳶,胸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但是又湧著一股暖意,“沈鳶。”
“嗯?”沈鳶聲音悶悶的。
“我好疼。”衛衍緩緩地說道,雙眸空洞。
幼時開始習武,初入武場的第一天,他喊過疼,但是依舊被秦王拉去訓練,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沒有人會對秦王世子手下留情,所以從那時起他便知道哭著喊疼是沒有用的。
沒有人會心疼他,或許只有哪天他戰死沙場,眾人才會為他悲痛一會兒。
沈鳶鬆開衛衍,神色有些著急,道:“我想看看你的傷。”
衛衍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妥協道:“那你不可以哭哦,只是軫宿大驚小怪地要在我身上纏那麼多繃帶,其實傷口不深的。”
衛衍拉著沈鳶去了屏風後面,解開玉帶,只是扯了扯衣襟,露出纏了繃帶的胸膛。
已經過去五天了,傷口也不會再滲血了。
沈鳶看得心都要碎了,這得多疼啊……
衛衍見她一副心疼的樣子,又改口道:“剛受傷那會兒挺疼的,不過現在已經不疼了。”
沈鳶傾身過去,柔軟的唇隔著幾層厚厚的紗布落在他的心口上,忍著眼淚,仰頭對他道:“以後不可以再瞞著我了,不然我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