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看著楚秀,目光平靜又堅定,她道:“他是我的衛衍,無論他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深愛著他。”
因為這世上只有衛衍,唯有衛衍會那樣愛她。
楚秀張了張嘴,原本要說的話在看到沈鳶坦露的情緒後,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大概是覺得說什麼都是多此一舉吧。
楚秀和沈鳶坐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裡,宮宴還未正式開始,現在落座的都是部族的貴女和貴公子們,他們身上穿戴的衣飾品與大明的很不一樣,還有不少人有帶“寵物”入殿的。
坐在沈鳶他們旁桌的以為千金小姐便是,側脖上有一隻黑色的蝴蝶刺青,髮髻上的蛇形簪子竟然是盤踞著一隻真的小蛇。
沈鳶寒毛都立起來了,於是找了個藉口和楚秀換了下座位。
好在沈鳶和楚秀放在人堆裡不太起眼,也沒有太多人想和她們搭話,她們兩個也落得自在,偶爾聽聽她們口中熱議的話題,倒也能知道不少事。
“我阿爹說楚宴將軍不僅戰功赫赫,深得王上信任,還長相俊美,和其他那些五大三粗的將軍簡直是天壤之別。”
“好想見見,哪怕能說上一句話也是好的。”
“那楚宴將軍可有家室?”
“看著不像有,除了王上以外,應該也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和其他事情。”
……
“對了,今日宮宴楚秀公主會不會來呀?”
“不知道呢。”
“上次說楚秀帶回來了我們南疆未來的王后,之後怎麼就沒聲了呢?”
“月華宮那邊也打聽不進去了。”
女人們湊在一起,就喜歡挑著人議論,楚宴和楚秀以及蕭南山都成了他們的話題。
終於,隨著門口太監一聲聲的高喝,宮宴開始了。
與大明皇帝穿的龍袍不同,南疆王的衣袍呈深紫色,從上到下漸漸過度到純黑,衣服上除卻王室的五毒圖案,還繡著日月星辰,神秘大氣。
“參見王上!”
楚秀拉著沈鳶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和眾人一通高呼。
忽地,沈鳶似是被什麼指引了一番,無意識地抬頭,目光從楚旭的身上漸漸移向跟在他身後的人。
那些貴女說的也沒有錯,其他將軍長得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兇狠無比,但是唯獨一人鶴立雞群。
自從在滄州分別,他們已經有半年未見了。
沈鳶在這半年裡畫了無數張衛衍,每次畫的時候,都會在想衛衍會不會變了呢?
胖了還是瘦了,戰場上刀劍無眼,會不會傷了他的臉,沒有她在身邊,衛衍晚上能不能睡得安穩……
但是,一切的猜測都不如眼見的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