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拿著一把小鏟子,蹲在地上鑿土挖坑,然後將買來的種子放進去,再把土埋上。
“在種什麼?”衛衍剛從外面回來,便見到沈鳶拿著把小鏟子,蹲在院子裡刨土,手上和袖子上都沾了不少土。
小時候他玩泥巴,也沒沈鳶這麼野。
沈鳶仰頭,對衛衍笑著道:“月季。”
沈鳶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袖子上的泥巴,但是拍不乾淨,只能一會兒用水洗乾淨了。
“種好了,我在廚房給你煲了湯,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給你端來。”沈鳶笑著道。
衛衍忽地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就連心中的戾氣都全部收斂了起來。
真是要命了。
一方院子裡,有他,有沈鳶,以後還會有他們的孩子,這裡還有沈鳶養的魚,養的銀寶,種過的月季……
沈鳶煲了骨頭湯,光是聞著便叫人食指大動,沈鳶給衛衍盛了一碗,然後給銀寶也餵了幾塊肉。
“好喝嗎?”
衛衍喝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沈鳶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你不喝嗎?”
沈鳶搖了搖頭,道:“宋知秋約我同遊,我一會兒要出門。”
宋知秋對滄州甚是瞭解,人也不壞。
“好,帶上心宿。”衛衍向來不約束沈鳶外出。
衛衍連著喝了好幾碗的湯,然後沈鳶才叫人收拾了碗筷,戴著面紗出了門。
沈鳶才剛離開沒多會兒,衛衍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就覺得整個宅子都安靜了,就連銀寶都不知道跑哪裡撒野去了。
“世子爺。”軫宿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走了過來,顯然這幾天為了查清衛衍身上蠱毒的事情,他一刻也沒敢睡。
“查清了嗎?”衛衍問道。
軫宿面色有些愧疚,跪在衛衍身側,道:“屬下無能,屬下翻閱了有關南疆蠱毒所有的古書都未能查到您身上的這種,屬下猜想,您身上的蠱毒很可能是楚旭自己製出的新品種。”
楚旭在蠱毒上的造詣極高,他從小與毒物為伍,對飼養蠱蟲更是瞭解透徹。
“屬下短時間內恐怕無法解蠱,但是有一人能。”
“誰?”
“世子妃的師父,蕭南山。”軫宿慶幸沈鳶和蕭南山是師徒關係,“蕭國師蹤跡難尋,但是世子妃一定有辦法找到他。”
衛衍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
今日滄州日頭倒是很好,宋知秋帶著沈鳶去了附近的洞橋上,下面的河道上幾隻小船漂泊,一隊壓在遊在上面。
沈鳶身上披著淺粉色的披風,長髮不再像出嫁前那般披散,而是全部挽起,髮間簪著一支桃花簪,臉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瀲灩的桃花眸。
而宋知秋便隨意許多,穿著一身男裝,但是她長相隨了許氏,太過柔美,很容易讓人一眼認出她是個女兒身,宋知秋倒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