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鳶和衛衍只定了無憂苑的牌匾,至於府邸的名字兩人都還未決定好,沈鳶便道:“可能機緣未到,以後我們再想。”
衛衍也就隨她了。
隨後沈鳶便帶著衛衍在各個名下的鋪子裡巡查,因為都才剛入滄州不久,有些鋪子才新開張,還有不少還在裝潢。
沈鳶拿出一枚紫玉戒,各個掌櫃紛紛喊她主子。
“滄州沒有一個像樣的茶樓,我便想在這裡建一個能聽戲聽曲聽書的茶樓,就像長安城裡那些一樣。”前面的高臺才剛搭建好,沈鳶提著裙襬走上前,也不知道從何處拿了一把摺扇。
衛衍站在臺下靜靜地看著上面的女孩,沈鳶腳下輕點兩步,手中輕握摺扇,嬌細的嗓音唱道:“梨花幾度迎風泣,卻看枝遷根未移,從今後破鏡成圓璧,看我殘春有憑依。”
沈鳶入戲很快,一雙桃花眸像是會說話一樣,將詞曲中的纏綿悲傷表現得淋漓盡致,琉璃般的眼眸像是蒙上一層水霧,欲泣不泣,惹人憐惜。
臺下只有衛衍一人,他原本不喜這些戲文,但是此刻卻聽得欲罷不能。
直至沈鳶落下最後一個尾音,摺扇慢慢收攏,衛衍才走到臺下,對她伸手。
沈鳶把摺扇放到一邊,從臺上跳到衛衍的懷裡,衛衍穩穩地把他抱下來,問道:“怎麼還會這些?”
沈鳶理了理衣裳,道:“生活所迫,當初和師父在外遊歷的時候,師父總是把身上的錢財散給其他人,連飯錢都留。那時候我還小,又不能幹其他活兒,就只能去偷學著唱曲兒,然後賺錢吃飯。”
“你那七年裡還真是什麼都幹過啊。”衛衍有些想象不出來沈鳶小時候唱曲兒賺銀子的畫面,他錯過太多了。
沈鳶細數了一番,道:“那當然了,唱曲兒擺攤當小廚娘去賭莊……沒錢的時候就要想辦法賺錢,有錢的時候就隨心所欲了。”
“師父教過,只有親身經歷過人間千萬疾苦,才能看盡百態,看透萬物本質,心無雜念,憐憫蒼生。”
衛衍心中唏噓一番,蕭南山果真不是凡人。
“不過我還做不到師父那種地步,師兄也做不到,小師弟就不知道了。”沈鳶傻笑了兩聲,“大概我們是師父待過的最差的一代弟子了。”
沈鳶與衛衍是命中註定,若是沒有衛衍的存在,沈鳶必然能在將來達到蕭南山所企及的高度。
沈鳶巡查了一遍鋪子,時不時地提點幾位掌櫃。滄州落後於長安城,金陵城這樣繁華的城池,沈鳶便將一些新奇的東西,最新的款式引進,又考慮到滄州不如長安城那般富裕,便又降了價格,以此在前期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忙活了一圈下來,沈鳶都出了一身薄汗,腳跟也走的疼。
“累了?”衛衍拿了帕子給沈鳶把額頭的汗給擦掉,有些心疼地問道。
沈鳶眼中似是裝著星光一般,笑著道:“嗯,有點累,不過很開心。”
“量力而行,如果覺得一個人太累了,我再送幾個人過去幫你。”他手下不缺從商之人。
“好。”沈鳶笑著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