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從外面提了食盒過來,裡面有衛衍吃的白粥藥膳,也有沈鳶吃的膳食。
沈鳶沒有要小桃進來侍候,而是自己擺好了矮几,先端了白粥,打算餵給衛衍吃。
衛衍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腿受傷,又不是手受傷。”
他還沒那麼嬌弱吧。
沈鳶堅持地道:“不行,你才剛醒,不能累著。”
衛衍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了,索性就由得沈鳶一口一口喂著他吃了,左右他也不吃虧。
等衛衍吃完了,沈鳶才端了自己的飯菜出來吃,行軍路上做出來的飯菜自然是比不得秦王府裡精心做出來的佳餚,雖然不難吃,但是也有幾樣菜是沈鳶不喜歡吃的。
衛衍看到沈鳶對著一盤菜挑挑揀揀的,問道:“裡面放了蔥?”
沈鳶不開心地點了點頭,還放了不少,又切的碎。
“那再叫人重做一份吧。”衛衍說道。
在墨竹苑吃的飯菜,衛衍都是讓廚房緊著沈鳶的胃口做的,自然也就不會放討厭吃的蔥了。
“那多麻煩啊,反正又不是不能吃了。”在秦王府過奢侈的生活,那是因為有資本,現在行軍的路上比不得在長安城裡,沈鳶也不會挑挑揀揀。
什麼樣的環境過什麼樣的生活,沈鳶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給自己徒增煩惱。
對她來說,只要衛衍在的地方,都是她的歸宿。
衛衍見沈鳶挑蔥挑的費勁兒,索性掀了錦被,坐在地上鋪的羊毛氈上,拿了另一隻銀箸和空碗,把菜裡的蔥都給她挑了去。
“愣著做什麼,一會兒飯都要冷了。”衛衍見沈鳶發愣,用長筷敲了敲她的碗,說道。
沈鳶咬了咬唇,笑著應道:“嗯!”
一個負責挑蔥,一個負責吃,畫面倒是異常和諧。
用完膳之後,沈鳶扶著衛衍躺了回去,見他腿上的紗布滲血出來,“傷口裂開了你怎麼不吭聲啊?”
衛衍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回道:“不疼,你讓軍醫進來給我換藥吧。”
“都流血還不疼!你要氣死我嗎?”沈鳶鼓了鼓臉,碗筷都來不及收拾就跑出去喊軍醫進來。
衛衍看了一眼腿上的傷,這是他自己劃的,但是下手也不輕。那時候他的理智接近極限,之所以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也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
軍醫進來,看到衛衍傷口滲血,連忙提了醫箱過來要給衛衍換藥,沈鳶就站在一邊看著。
“世子妃是否要回避一下?”軍醫委婉地勸道,他怕一會兒拆繃帶的時候嚇到沈鳶。
“我有什麼好迴避的,你還快給他止血!”沈鳶急急地道。
軍醫看向衛衍,衛衍示意,“拆開止血吧。”
既然衛衍都這麼說了,軍醫也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拿了剪子把衛衍傷處的褲子剪開,然後開始拆繃帶,打算重新上藥包紮。
沈鳶死死地盯著那片血色,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就好像傷在自己身上一樣,呼吸都不禁放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