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慕容王妃,徐側妃也只能垂頭不語。
沈鳶開啟盒子,檀木盒中靜靜地躺著一隻血玉雕琢而成的鐲子。
“這隻鐲子和阿衍的血玉麒麟佩是同一塊血玉上切下來的。”
提到血玉麒麟佩,沈鳶想起如煙往事,想起衛衍將血玉麒麟佩狠狠摔在地上的畫面,心不由得揪了起來,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好好收著吧,阿衍好強好勝,太過剛硬。你在他身邊,多幫幫他,他也能輕鬆一點。”秦王不自覺地多說了一些話,而這些話他從未對衛衍說過。
他從小嚴格要求衛衍,也不擅長向衛衍表達父愛,但是他一直都關注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為他感到驕傲,也同樣會心疼他的成長。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在衛衍身邊,一年就只能回長安幾次,甚至來不及和衛衍多說幾句話,多瞭解他這一年發生了什麼,做了什麼,就又要回邊境了。
沈鳶的桃花眸中蒙上一層水霧,指尖輕撫過瑩潤的血玉鐲,心中釋然,輕笑著對秦王說道:“謝謝父王。”
……
衛衍今日一天都被留在宮中,比衛漓這個皇子還要忙上幾分,直到用完晚膳,這才準備出宮。
“天色這麼晚了,今晚你就留在宮中住著吧。”雲景帝對衛衍說道。
衛衍掃了一眼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舞姬,怎麼會不知道雲景帝的打算,“不了,沈鳶她膽子小,晚上我不在,她睡不著。”
雲景帝眼角抽抽,他怎麼看不出來沈鳶膽子小?
衛衍沒有多留,和雲景帝周旋了幾句便顧自離開了。
“世子爺。”危宿見衛衍出來了,手裡拿著斗篷迎了上來。
衛衍看到他手中的斗篷,心中疑惑。
“世子妃說晚上風大,讓屬下帶著斗篷。”危宿解釋道。
衛衍揚眉輕笑,一天積攢下來的疲憊一掃而光,“走吧,回府。”
天色漸黯,低奢的黑檀木華蓋馬車從宮中緩緩駛出,馬蹄噠噠踏在青石板上。
還未進朱雀大街,四周空曠安靜,只有風聲呼嘯而過,以及從暗處隱隱散出的殺氣……
車轅上,危宿的手慢慢握在腰間寬刀的刀柄上,斂下神色。
一瞬間,利箭呼嘯,刀光劍影。
……
沈鳶坐在屋子裡,還拿著秦王送給她的血玉鐲比劃著,戴著又怕碎了,不戴又覺得可惜。
最後沈鳶嘆了口氣,把鐲子放了回去,合上蓋子,道:“放起來吧。”
小桃小心翼翼地接過檀木盒,好生放著。
“世子妃,世子派人接您進宮,讓您陪他今日住在宮中。”外面響起心宿的聲音。
沈鳶沒有多疑,應了一聲,披了件外裳便出去了。
心宿低垂著頭立在原地,沈鳶目光掃過她空蕩蕩的腰間,笑著道:“還是第一次見你沒帶上那把彎刀。”
隨口的一句玩笑話讓心宿背後冒出冷汗,世子妃竟然會注意到這個……
心宿張了張口,聲音乾澀地回道:“宮中不讓帶兵器,所以屬下便先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