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各執一詞,一方面是如山鐵證,一邊是柳宿的否認,真相撲朔迷離。
“世子妃也不信我嗎?”柳宿看向沈鳶,就像是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目光裡隱隱喊著幾分祈求。
沈鳶低垂著眼眸,抱著懷裡掙扎的銀寶。論私心,不論柳宿到底是不是放跑了秦凝香,她都不希望柳宿去死。但是如果柳宿真的是內鬼,若是不及時除掉,很可能威脅到衛衍的性命。
“軫宿,你留下來給柳宿處理傷勢,我去找世子,在我回來之前,不用再讓人提審柳宿了。”沈鳶這般說了,就代表著要保柳宿了。
柳宿也暗自鬆了口氣,她大概還死不了……
……
沈鳶出了處刑堂,還未走出武場,便看到帶著人大步走來的衛衍。
衛衍見著沈鳶無事,快步走來抓住她的肩膀,看到她沒出什麼事,這才沉著臉問道:“你去哪裡了?”
沈鳶抿了抿唇,老老實實回道:“去處刑堂了。”
“誰帶你去的?”衛衍狠狠地皺了下眉,他不想讓沈鳶接觸那種地方,那是沉下地下不能見光的黑暗。
沈鳶笑了笑,道:“我自己想去見柳宿,所以便讓人帶我去了。”
“你想插手柳宿的事?”衛衍一眼便看出沈鳶的心思,也沒和她繞彎。
沈鳶笑意收斂了幾分,回道:“嗯,柳宿一直否認自己是內鬼,我也相信柳宿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想親自查查這件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衛衍肯定會縱著沈鳶隨便她查,但是秦凝香的這件事很可能與那人有關……
“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衛衍摸了摸沈鳶的頭頂,說道,“交給我就好,你別插手了。”
衛衍這麼一說,沈鳶聯想起那日秦凝香刺殺她用的幻蝶磷粉還有那些南疆毒蟲,還有阿轍今日傳來的一個訊息。
楚旭來長安了。
只是這個訊息還未被證實,就連阿轍也沒查到他的下榻之處。
沈鳶靠近衛衍,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小聲地問道:“秦凝香的失蹤是不是和楚旭有關?”
沈鳶從未在衛衍面前隱瞞自己的勢力,衛衍能查到的,她也能查到。
“我們回去說。”衛衍拉著沈鳶的手,丟下其他人,直接回了墨竹苑。
不過回去之後,衛衍並沒有和沈鳶說什麼,而是直接關上門,把她按在雕花鏤空槅扇上,聲音低沉喑啞,“你別再管這件事了,楚旭的事也給我全部忘掉,那個人太危險了。”
楚旭可以說是最殘暴的一代南疆王,他不懂治國,只會武力鎮壓,入侵他國,他的手段殘暴不仁,毫無人性,不然他也不會和楚旭在戰場上僵持一年的時間。
“而且他在我們大婚之日露面了,他來長安了,而且我還未查到他的藏身之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還沒有離開長安。”從楚旭露面的那一天起,他就讓踏雲鐵騎守著各個城門,一一排查,但還未尋到楚旭的身影。
沈鳶知道衛衍這是在保護她,雙手環上他的脖子,鼓著臉還有些不悅地道:“好吧,不插手就不插手。”
衛衍攔著她的腰,抱著她坐下,沈鳶又趁此問道:“那柳宿你想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