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內,幾位大臣依舊因為南澇北旱的事情爭論不休,秦太師,衛衍和衛漓也在,衛漓偶爾會獻上計策,但是雲景帝都不願採納。
衛衍幾乎不言語,但是他的底線便是不可動軍糧軍餉,除非雲景帝開口下旨,停止練兵。
“陛下,昭和郡主求見,說是有妙計可解南澇北旱之災。”一個小太監急急地跑來在吳全耳邊說了些什麼,吳全猶豫了一番,躬著身小心翼翼地在雲景帝身邊道。
雲景帝眉頭微皺,衛漓看出雲景帝的猶豫,上前道:“父皇,師妹是師父一手教出的弟子,師父也曾誇讚過師妹天賦極高,她與普通女子不一樣,現下我們也沒有想出什麼特別好的方法,倒不如聽聽師妹有何妙計。”
中書侍郎開口便道:“國家大事豈容兒戲,就算是蕭南山教出的弟子,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家,哪裡懂這些!”
這位中書侍郎便是上次在宮門口看沈鳶不順眼的那人,衛衍眸光冷然地掃了他一眼,唇角緊抿,昭示著他不悅的心情。
“中書侍郎田大人。”衛衍不過是喚了他一句,中書侍郎脊背一陣發涼,他怎麼忘了還有這尊煞神在這裡……
秦太師見中書侍郎被衛衍的一句話就給嚇破了膽,心中暗罵了一身廢物,上前一步道:“陛下,不如便讓昭和郡主進殿吧,但是如果昭和郡主所謂的妙計是一片荒唐之言,老臣覺得應治郡主幹涉政事之罪。”
文武百官都討論不出來的計策,他不信沈鳶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想在這裡譁眾取寵罷了。
“既然秦太師也這樣說了,那就讓她進來吧。”雲景帝臉上一片倦色,最近他的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吳全應了一聲,然後高聲道:“宣,昭和郡主進殿!”
只見沈鳶一身銀灰色宮裝,銀釵珠玉垂在耳側,眉間點著三點花瓣,踏著一片光芒而來,金色的陽光勾勒著她的輪廓,那雙桃花眸攝人心魄,微揚的下巴帶著隱隱氣勢。
“臣女沈鳶參見陛下!”沈鳶跪在大殿中央,舉止大氣。
幾個好色的大臣看到容貌絕色的美人,眼睛都直了,但是很快他們又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壓迫感,抬頭一看便觸及那位世子爺陰蟄的目光,剛流露出的心思立刻就收了回去。
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美人算個屁!
未來的世子妃,不敢動,不敢動……
“沈鳶,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干涉政事,該當何罪?”雲景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
若是尋常官家女子怕是早已嚇破膽子,但沈鳶依舊可以面不改色地和雲景帝討價還價一番,“陛下不如聽聽臣女所言,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治臣女的罪。”
衛衍的視線從沈鳶進來之後,就沒移開過,他並沒有認真聽沈鳶說什麼。只是看著她削瘦的下巴,心想著,怎麼瘦了?
“好,那朕便給你一個機會。”雲景帝似是已無心與沈鳶爭論,沈鳶的厲害之處他不是沒見識過,當初能勸動他封沈虞為忠義侯,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沈鳶還能再幹出什麼大事來。
沈鳶上前一步,呈上自己用三天時間所繪的畫卷,對雲景帝道:“可否讓臣女上前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