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官們這些荒唐的言論,文官對此嗤之以鼻,一位穿著明紅色朝服的文官出列,對雲景帝道:“稟陛下,臣認為應當先開倉放糧,安撫民心,如今南澇北旱,若無糧便會有暴民流民。臣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穩住民心。”
雲景帝點了點頭,心中贊同,若是真的出現難民,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但是這開倉放糧治標不治本,放糧能放多久,若是無法解決根本原因,再多的糧食也有吃完的一天。”衛漓一身繡四爪黑蛟朝服,五官俊秀,他站出來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臣認為,應該撥款派人,南方修築堤壩,北方開鑿八渠。”
“臣反對,南方澇災時常發生,南方堤壩修了一次又一次,效果甚微,還浪費錢財∠方百姓都精通水性,澇災罷了,只需適當放糧便過去了。”
“臣認為……”
……
雲景帝看向衛衍,衛衍也回看了他一眼,這一次南澇北旱肯定是要耗費大量錢財的,而云景帝前幾天才剛從國庫劃了大量軍餉出來讓他去練兵。
所以這時候,衛衍說什麼也不對,倒不如不說。
攻打南疆是雲景帝自己的主意,而且萬事都差不多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反悔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一個早朝的時間,這麼多人竟是一個靠譜的方法也沒有決定出來,雲景帝只能悶著氣喊下朝。
“秦王世子,呂相,六部尚書,跟朕來御書房。”雲景帝留了幾個重臣下來。
衛漓見衛衍隨行雲景帝的背影,嘆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深受雲景帝的喜愛,也開始接手朝堂之事,但是雲景帝卻對他的能力不夠信任,甚至可以說是想要把他養在溫室中一樣。或許是出於對他母妃的愧疚,所以雲景帝鮮少把繁重的任務交給他來做。
衛晟經常會被外派各處,而他卻只能安於長安,做著一些閒散的事務,這一點著實讓他有些著急。
……
宮門口,一輛忠義侯府的馬車挖那裡,穿著緗藍色襦裙的女孩坐在車轅上,手裡還拿著一根不知從何處揪來的狗尾巴草,兩腳懸在空中,無聊地晃了幾下。
已經過了下朝時間,衛衍怎麼還不出來。
她可是特意在這裡等了這麼久。
又過小半個時辰,沈鳶終於見著那道風華絕代的身影款款而來,身邊還跟著幾個大臣,那些老臣似是在和他說什麼,讓他十分不悅,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
沈鳶挑眉,那幾個老臣還真夠沒眼力勁兒的,沒看到她家世子都不想聽他們瞎叨叨了嗎?
沈鳶丟了手中的狗尾巴草便往衛衍跑去,“衛衍!”
跟在衛衍身邊的幾位大臣聽到有人高喊世子爺的名字,心中一驚,這哪個不要命地敢直呼世子爺的名字?
原本還黑沉著臉的衛衍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頓時收斂了眼底露出的寒意,見著他的小未婚妻提著裙襬就往他這邊撲,心中一陣緊張。
“跑這麼快做什麼?要是摔了就有你受的了。”衛衍接住沈鳶,眉頭微蹙,板著臉訓斥道。
沈鳶抬頭,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狀,笑著道:“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