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來了?”沈鳶剛解下發間的珠釵,打算沐浴歇息,卻不想管家進來稟報。
沈虞雖然已經回府,但是府中大小事務基本不過問,全權交給沈鳶管著,管家也就沒有驚動沈虞。
沈鳶心中疑惑,這麼晚了衛漓怎麼會出宮來找她……
沈鳶換了身衣服去見衛漓,看到衛漓的夜行服時,神情微愣,“師兄這是大晚上的來做賊嗎?”
衛漓欲言又止,沈鳶收斂了散漫的神態,揮退了其他下人,“你們都先下去吧,記住今晚誰都沒有來忠義侯府。”
“是。”這些下人都是沈鳶親自精挑細選的,沈鳶的吩咐他們不敢不聽。
待下人都退下之後,沈鳶才正著神色問道:“今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衛漓一向溫柔似水的眼眸中閃過一分厲色,他沉著聲道:“我一直懷疑衛晟和西涼之間有什麼交易,好不容易順藤摸瓜找到一些線索,今晚本來可以查出他的把柄,但還是被他跑了,衛晟暗中培養的勢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今晚不止他在抓衛晟,還有一隊人馬也在抓衛晟,衛晟雖然損失慘重,卻還能在他們的夾擊下脫身,實在讓人不可思議。
“阿轍他們進長安了,師兄若是想查,可以讓他們去查。”沈鳶神色淡淡地說道。
衛漓一笑,“許久沒見阿轍了,也不知道長高了沒。”
沈鳶抬眸掃了一眼衛漓,道:“小心他砍你膝蓋哦。”
“好了,這些話我們之後再說,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鳶掃了一眼衛漓身後的人,猜測道:“衛晟跑進我府上來了?”
衛漓點了點頭,“我們順著追過來的。”
“那師兄便帶人搜吧,記得別碰壞我家東西。”沈鳶笑吟吟地道,“不然記得十倍賠償,最近我在準備自己的嫁妝,正缺錢呢。”
衛漓身子一僵,雖說是決定放下了,但是想到她和衛衍就要成親了,滿腔苦澀。
“傻瓜,哪有自己準備嫁妝的。”衛漓摸了摸她的發頂,隨後便帶人到處搜查衛晟的蹤妓。
雖然動靜比較小,但還是驚動了錦楓院。
沈虞拿了藥箱,衛晟的護衛已經很自覺地就把衛晟放到她的床榻上,看到自己床單上染上的那片血跡,沈虞知道今晚怕是睡不了了。
衛晟的護衛眼神兇惡,經歷了一場浴血廝殺,對沈虞也甚是防備。
“你會你來。”沈虞遞上藥箱,一句話把那侍衛懟的語塞。
沈虞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把衛晟的那身血衣脫下來,然而還未等她觸碰到衛晟,昏迷中的衛晟似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瞬間睜開眼睛,抓住沈虞的手腕。
與平潮裝出的溫雅不同,此刻是他最真實的樣子,目光陰蟄狠戾,像一條被驚醒的毒蛇,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奪人性命。
沈虞心驚,待衛晟看清來人,目光又柔和了下來,剛才那副樣子像是一場幻覺一樣。
“外面來人了。”衛晟聲音虛弱地說道。
沈虞對那侍衛連忙道:“躲床下去!”
隨後又把被子展開,把衛晟給蒙上,這才過去把燈吹滅,貼在門口團外面的動靜。
“姐姐已經睡了嗎?”是沈鳶的聲音。
青兒也已經醒來,她看到沈虞的屋子已經熄了燈火,便道:“大小姐應當是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