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當軍統大都督了?”沈鳶還在廚房裡沈虞煎藥,手裡的蒲扇一忽一忽的。
衛衍站在窗外,探著上半個身子,一手託著腮,笑得得意,“是啊,三十萬兵馬給你當聘禮,你要不要明天嫁給我?”
沈鳶睨了他一眼,放下扇子,拿起旁邊厚厚的棉布把藥蠱從爐子上端下來,然後倒進旁邊的碗裡。
沈虞今天才剛醒,身體也還離不開湯藥,沈鳶不放心讓別人煎藥,便想著在沈虞完全好之前都由自己來煎。
以前她喝了那麼多年的藥,自己都快成半個大夫了,煎藥自然是難不倒她。
“姐姐和衛晟的事情沒解決,我沒心思想別的。”
衛衍一愣,隨即是一陣狂喜,道:“那你是答應要和我成親了嗎?”
沈鳶抿了抿唇,忽地又想起秦凝香之前的那句話……
將來她又能為衛衍做什麼呢?
“讓一讓,我要給姐姐送藥去了。”沈鳶對堵在門口的衛衍道。
衛衍攔著她,道:“你先把話說清楚再走。”
“以後再說吧。”
“不行。”衛衍果斷地道。
沈鳶乾脆繞著他走,衛衍也知道沈鳶給沈虞急著送藥,又不敢接著攔,只能跟在她旁邊死纏爛打的。
“你每天除了翻我家牆頭就沒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你現在是軍統大都督,你該去校場練兵好嗎?”沈鳶對衛衍道。
“我之前說過,天大地大,沈鳶最大,我們兩個的親事最大。”
不把沈鳶娶進門,衛衍的心就時時刻刻都懸著,就怕沈鳶又離開他。
而且長安城裡那麼多惦記沈鳶的,要不是他防著,忠義侯府的門檻兒都要被那些想來提親的人給踏平了。
沈鳶進了錦楓苑,把衛衍丟在外面,“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如今沈虞和衛晟的糟心事還沒理出個頭緒,她確實沒心情談婚論嫁。
而且秦凝香的那句話也讓她很是在意。
她想在給衛衍一個明確的答覆前,把自己動搖的心安撫下來,未來才能給衛衍全部的信任。
沈鳶端著藥回了沈虞的屋子,原本還在閉目養息的沈虞聽到動靜便醒了。
“姐姐,起來喝藥了。”沈鳶小心翼翼地扶起沈虞,在她背後墊了個軟枕。
沈虞臉上泛著病態的白,就連唇瓣都沒了血色,頭上還纏著繃帶,虛弱至極。
“查清刺殺四殿下的那批人是什麼來頭了嗎?”沈虞開口便是要問這事。
沈鳶心中無奈,她該怎麼和沈虞說這場刺殺很可能是衛晟自導自演的事情,她手上還沒有證據。
衛晟也不會給她留下證據。
“還在查,姐姐別操心這事了,先喝藥吧。”沈鳶端起藥碗,舀了一勺湯藥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遞到沈虞唇邊。
沈鳶看著沈虞喝藥的樣子,思緒一下子又飛的很遠。
衛晟請旨賜婚,雲景帝和秦皇后都不同意,這門婚事也就還沒傳開,對沈虞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但是她不覺得衛晟就會就此罷休。
暴風雨前的平靜往往是最讓人難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