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嚼了嚼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然後又拿帕子把嘴角的果汁擦掉，笑著道：“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吃個六月柿而已。”
六月柿外表顏色鮮豔，味道酸甜，裡面的汁水也是呈赤紅色。
沈鳶老遠便聽到衛衍的腳步聲，瞧著旁邊石桌上放置的果盤裡又有兩顆六月柿，便想著嚇一嚇衛衍。
但是看到衛衍眼中的緊張和害怕，一時間也沒覺得惡作劇有多好玩了，老實巴巴地低頭道：“就是想嚇嚇你而已。”
衛衍掐著她的臉，咬著牙道:“那也不許這樣嚇我！”
想起剛才那一幕，衛衍就一陣後怕，還好是假的。
沈鳶輕哼一聲，拍開衛衍的手，身子後仰躺回藤椅上，道：“擔心我做什麼，還不快去心疼一下你的小青梅，都被我罰跪快兩個時辰了，估計現在膝蓋都直不起來。”
衛衍看了一眼秦凝香，不悅地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秦凝香委屈地哭著道：“我聽聞郡主來府中做客，便來給她請安，誰知郡主直接叫人抓了我，還讓我一直跪在這裡……”
衛衍看向沈鳶，沈鳶也毫無尷尬之意，道：“是我讓她跪的，看她不爽。”
“醋了？”衛衍唇角揚著溫柔的笑意。
“少自作多情。”沈鳶眼中嫌棄。
不過她確實很介意秦凝香在秦王府。
衛衍對兩個侍衛命令道：“把她帶出去。”
秦凝香心中一喜，果然衛衍還是心疼她的，但是下一刻衛衍的話又把她從雲端打了下來，“帶到遠點的地方跪著。”
秦凝香眼前一花，差點昏了過去，趴在地上對衛衍哭著道：“阿衍，你怎麼能為了這個賤人這麼對我，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不顧我們之間的情分了嗎？”
衛衍冷著臉，道：“要不是顧及秦太師對我的那點情分，你現在已經死在侍衛的刀下了。”
秦凝香氣急攻心，加上又在太陽下跪了這麼久，直接就昏了過去。
“拖出去。”衛衍對秦凝香沒有一點憐憫。
沈鳶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說著風涼話，道：“嘖，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在你面前暈了，你還不把人抱走？”
衛衍直接拿手裡的書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說什麼胡話！”
沈鳶對他做了個鬼臉，衛衍把她抱起來，自己坐到藤椅上，又讓沈鳶坐到自己腿上，問道：“你是不是在和我生氣？”
沈鳶眨了眨眼睛，“沒有。”
口是心非！
衛衍心裡明白，但是沒有戳穿她的那點小心思，反而心中有一絲雀躍。
“之前我欠秦凝香一個人情，她現在想借那個人情住進秦王府來，我只是想早些和她兩清罷了。”衛衍解釋道。
沈鳶想了想，問道：“你什麼時候欠了她的人情？”
衛衍閉口不語，三年前的那段時間他不想再提起。
沈鳶細細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次。她在墨竹苑等了衛衍一晚上，但是衛衍卻在宮中住著，第二天一早又領兵出城去尋了秦凝香。
之後她便與衛晟打了那個賭，衛晟告訴她，秦凝香為了救衛衍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