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太子府。
雲景帝大步走進太子府,所有人都跪著,不敢抬頭。
“父……父皇,兒臣,兒臣……”衛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雲景帝眼中含著怒氣,要不是他今天來了太子府,他還真不知道衛卓敢說這種話!
他還沒退位,就惦記著大明的江山,就惦記著衛衍的命!
雲景帝掃了一眼周圍的鐵騎,走到衛衍面前,沉聲道:“君君臣臣,你現在還有一個當臣子的樣子嗎?三年前為了沈鳶鬧成那樣,三年後你還要重蹈覆轍嗎!帶兵圍太子府,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衛衍抬頭,看向雲景帝。
危宿上前一步,道:“陛下,世子爺兵圍太子府並不是因為昭和郡主。”
危宿說完這句話,頓了頓,不是為了沈鳶,這話說的他都不信。
“世子爺喉嚨受傷,現在還不能言語,屬下便代世子爺向陛下彙報此事,陛下請看。”危宿從懷裡拿出幾封信件,顯然也早有準備。
柳貴妃看到危宿拿出的那幾封信時,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吳全將信件呈給雲景帝,雲景帝一封一封開啟看,越是看下去,目光越是冰冷,身處高位所有的威壓散開,柳貴妃嚇得腿軟。
“兩個月前世子爺急急忙忙出城便是發現了此事,柳家家主透過耶律側妃,一直與西涼王彙報長安城的動向。這一次世子爺將這些書信追回,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捉拿耶律側妃。”危宿將早已想好的說辭,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衛衍已經不是三年前做事不顧後果的衝動少年了,如今他既然敢做這些事,敢擅自離開長安城,敢兵圍太子府,他就早已給自己留好了後路。
曾經他是不屑這種背地裡的手段,但是不代表他不會。
雲景帝看著手中信紙上寫的內容,上面用的是西涼特有的文字,若非他曾經瞭解過,恐怕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何意,這其中的內容上還加了許多暗號暗語。
別人都以為耶律丹陽每個月是寫家書傳回西涼,沒想到竟然是傳長安的訊息去了西涼。
耶律丹陽其實也對這些一知半解,她只是聽自己父王的話,每個月去柳家拿東西,然後偽裝成家書,寄回西涼。
耶律丹陽從未接觸過這些,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犯了多大的錯。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耶律丹陽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那些都不是我寫的……”
不是她寫的,就是柳家寫的了!
耶律丹陽這麼一句話,無異於把所有的鍋都甩到柳家身上,柳貴妃臉色煞白如紙,心裡想著該怎麼解釋,“陛下,冤枉啊……秦王世子這是在汙衊我們柳家,我們柳家對陛下忠心耿耿,這些書信都是假的,都是偽造的!”
衛晟此刻上前一步,對雲景帝道:“父皇,兒臣也有話要說。”
雲景帝沉住氣,“說。”
“柳家暗中勾結工部,斂財無數,本該用來建造水壩的銀兩大部分都到了柳家和工部尚書手裡,那些隨意修築的水壩根本擋不住洪水,所以近幾年來南方澇災才會那般嚴重。”當初衛衍給他的那些證據,隨便拿出來說一條,都能讓柳家不得翻身。
“你胡說!”柳貴妃反駁道。
“兒臣手中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只需父皇同意,兒臣必能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衛晟篤定地道。
雲景帝的手慢慢收攏,柳貴妃在他的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衛卓和耶律丹陽則是一臉茫然,都還沒從這個變故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