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晟因為管教下屬不利,險些刺殺柳貴妃,好在柳貴妃平安回宮。
但是雲景帝也重罰了衛晟,打了板子,又關思靜堂,還禁足了一個月。
衛晟向來行事低調謹慎,哪怕雲景帝再想罰他,也找不出他的錯處。這一次是衛晟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罰得這麼重。
秦皇后本來還想跑去與雲景帝理論,但好在是被秦太師攔了下來,這才沒有多生出事端來。
沒了衛晟添亂,沈鳶的日子過得也是舒心的很,楚漓進宮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沈鳶倒是不擔心楚漓。
一切好似風平浪靜,但是沈鳶卻知山雨欲來,這長安城該翻一翻了。
七月初三,臨近七夕。
沈鳶託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樓述在那裡擺弄她做出來的相思鎖,不過是昨天無聊時做的一個木鎖,今日她便突發奇想地拿到樓述面前。
樓述的手指修長白皙,不過左右手虎口都有繭子,不像是一個南風館養出來的頭牌小倌……
不過沈鳶從未問過樓述這些,就像是從未發現過這些一般。
“解不開。”樓述在沈鳶的手心上寫道。
“這個相思鎖還是我從師父那裡偷學來的。”
兒時與蕭南山在外遊歷時,時常會在她面前擺弄一些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沈鳶也很聰明,許多東西看著蕭南山做一遍,便能記住。
“我七歲的時候便和師父在外遊歷,有時候看到別的小孩手裡拿著風車之類的玩具眼紅,也撒潑打滾的想要,只是師父身上的錢都送了別人,根本身無分文。然後師父便會尋一塊木頭,給我做相思鎖之類的給我當玩具。”
說起以前在長安城外的日子,沈鳶的話語中含著淡淡憧憬,但是心裡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熱衷了。
自從認清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許多事情不該任性之後,沈鳶就在慢慢改變。
樓述眼中劃過一道暗芒,擺弄著相思鎖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個鎖他不是解不開,只是不想解開罷了。
樓述微涼的食指輕輕劃過沈鳶的掌心,起身湊到沈鳶的面前,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衛衍還是樓述了。
沈鳶輕輕推開他,笑得張揚,“解不開相思鎖就要願賭服輸,別想岔開話題。”
說罷,沈鳶跑回房間,拿了脂粉盒和一根細筆回來,看著樓述的俊臉,笑得不懷好意。
“之前說好了的,解不開相思鎖就陪我玩的。”沈鳶用手中的細筆沾了些胭脂粉,看到樓述眼中的拒絕,步步緊逼。
“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沈鳶很自然地把這句話說出口。
樓述因為這句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沈鳶臉上笑意淺淺,讓人看不出破綻。
沈鳶手裡捏著沾了胭脂的細筆,在樓述的眼角勾勒著,比女子還要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淡紅的顏色在眼角劃出一道妖冶的弧度。
沈鳶專心致志地在樓述臉上塗塗畫畫,樓述則是被沈鳶身上散發的清香擾得無法靜心,心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好了。”沈鳶收了筆,看著樓述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樓述睜開眼睛,沈鳶拿著一面鏡子對著他,樓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