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忽地踮起腳,伸手在樓述臉上又揉又捏的,一直到樓述臉上的面板都被她捏紅了,沈鳶才鬆了手。
樓述不解,有些委屈地看向沈鳶。
“我以前也對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我還以為你是他呢。”再次提起衛衍,心還是會很痛,呼吸都變得困難。
沈鳶把頭抵在樓述心口,道:“抱抱我。”
樓述環著沈鳶,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沈鳶看不到的是他眼中的痛苦之色。
沈鳶在樓述的懷裡慢慢平靜下來,聲音悶悶地道:“樓述,我曾經對那個人這樣的話,然後也想把他努力變成我一個人的,但是我輸的很慘。”
樓述張了張嘴,他想要告訴沈鳶,她做到了。
這輩子,衛衍都只會娶沈鳶一人為妻。
“不過最近他好像變了,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我和他大概這輩子就只能是有緣無分了吧。”
“所以,樓述,你不要成為以前的我好不好?畢竟那個樣子,太可憐了。”
……
沈鳶最後還是沒有如樓述所要求的那般戴上面紗,只是攥著樓述的小指,兩人慢慢走回忠義侯府。
“樓述,你的聲音不能恢復了嗎?”沈鳶一路上都在問樓述這個問題。
但是樓述都對此閉口不答,無論沈鳶怎麼勸他,他都不肯去醫館看大夫。
“真的不去看大夫嗎?”
樓述在沈鳶掌心寫道:喝藥苦。
沈鳶微愣,她倒是沒有想到樓述竟然是因為這個理由。
“但是不喝藥,你的嗓子就好不了啊。”沈鳶皺眉道。
樓述依舊搖了搖頭,沈鳶一時間摸不清樓述的想法。
到了大門口,沈鳶鬆開衛衍的手,自己提著襦裙的裙襬,一級一級的蹦上石階,頭上的步搖跟著一晃一晃的。
樓述看著沈鳶俏皮可愛的動作,真想把她抱在懷裡揉一揉,親一親的。
沈鳶跳上最後一級臺階,轉身看向樓述,眼底像有星光閃爍,明媚的笑容彷彿能照亮一切。
然而下一刻,沈鳶忽地感覺眼前一片昏暗,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遠在南疆王宮的蕭南山忽地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後的小包子撞到他的小腿上,“哎喲”地叫喚了一聲。
“國師,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小包子奶聲奶氣地抱怨道。
蕭南山看著遠處的火燒雲,殘陽如血,被夕陽暈染成橙紅色的雲悄然發生變化,如一隻浴火重生,即將衝向高處的展翅火鳳。
蕭南山忽地開口,“二、劫。”
一劫塑身,二劫涅槃,三劫通天意,知天命。
一劫時,楚漓用自己的三年作為交換,把沈鳶換了回來。
如今二劫,也需要付出代價,才能把沈鳶再換回來……
樓述察覺到沈鳶的異樣,閃身過去接住沈鳶,沈鳶在懷裡閉著眼睛昏了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沈……鳶……”樓述掙扎著從喉嚨裡發出聲音,粗嘎難聽,聲帶像是被緊緊撕扯著,痛苦至極,但是卻抵不上樓述心裡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