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沈鳶小跑到蕭南山身邊。
蕭南山手裡抱著一件乾淨的斗篷,遞給沈鳶,沈鳶笑著接過,“謝謝師父。”
沈鳶穿上斗篷,身上總算不是那麼冷了,蕭南山看著她,沈鳶點了點頭,“是他救了我,現在還是會很在意他,十年實在太久了,哪怕已經死過一次了,卻還是記得他。”
蕭南山伸出右手的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指尖冰涼,根本不像一個活人該有的體溫。
“師父不用擔心我,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大不了再耗個十年,總會忘記的。”
蕭南山眼眸微闔,張了張嘴,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字,“不……”
沈鳶頓了頓,沉默不語。
她這一生註定要與衛衍牽扯在一起嗎……
楚漓重傷的事情並未傳開,沈鳶也下了封口令,隊伍照原先的計劃繼續駛向長安,明日便可抵達長安。
沈鳶坐在車轅上,搖晃著兩腳,膝蓋上放著幾封書信,無聊地等著。
直到車簾被掀開,沈鳶連忙起來,喚道:“師父。”
蕭南山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為楚漓換完藥了,沈鳶應道:“我會好好照顧師兄的。”
蕭南山走下楚漓的馬車,沈鳶便鑽了進去,看到楚漓穿著單薄的白衣,從微微敞開的領口還能看到露出的繃帶,臉色還有些蒼白。
“師兄,身體怎麼樣了?”沈鳶順手拿了一件衣服遞給他。
楚漓以為沈鳶是在擔心他,便回道:“傷口不深,而且師父給的藥很好用。”
沈鳶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信件放到一邊的桌案上,笑著道:“既然師兄沒什麼大礙的話,這幾封從南疆快馬加急傳來的訊息,請儘快看完。”
楚漓一噎,所以他剛才逞強是為了啥?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該放鬆的時候,若不是這幾封信至關重要,沈鳶也不會在時候來打擾楚漓。
楚漓坐到小桌案旁,沈鳶便給她磨墨,道:“南疆這幾日局勢變得很快,師父特意與你一同來長安,便是想將那些藏在暗中的蛇給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楚漓拆開信件,上面寫著不少南疆大臣的名字,這些都是潛藏在王宮中的內鬼。
“他們還真是心急,這麼快就想兵臨城下。”楚漓看著另一封信上的內容,目光有些暗沉銳利,周身的氣場也變了。
“得快點把楚旭送回去,楚旭最討厭的便是背叛,他性情又暴戾殘忍,只要我們把這些名單和證據想辦法透露給他,這些人必然會被楚旭連根拔起。”沈鳶眸光閃爍,她擅長揣測人心,只要她手中握有能引誘他們的東西,很容易就能利用他們。
“小七那邊留了人嗎?”
“嗯,留了不少,都是可信之人,若是宮中亂了,會有人帶他走的。”
楚漓寫了回信,封好口交給沈鳶,沈鳶出去交給隊伍中的加急信使。
長安秦王府。
趙顯在墨竹苑等了衛衍一天,晚上都沒回自己家,但也總算是等到他回來了,正要與他說沈鳶的事,忽地看到他身邊跟著的軫宿,還聞到衛衍身上濃郁的藥味兒。
“你受傷了?”趙顯心中一驚。
“無事。”衛衍聲音有些沙啞,“你來秦王府做什麼?”
趙顯拿羽扇拍了下腦袋,這才想起正事,趙顯神神秘秘地道:“郡王,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聽了千萬別激動!”
衛衍以為趙顯又想說些不正經的玩笑,白了他一眼便想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