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紅鶴山,白霧繚繞,毒草叢生,毒物爬行,其也被南疆人稱為“不歸山”。
因為凡是進了這座山的人,沒有一個能回來的,全都葬身於此。
但是蕭南山卻能在此間自由行走,腳下的毒蠍見了他都乖乖退到一旁。
楚漓揹著沈鳶的屍體步履艱難地跟在蕭南山的身後,雖然這不歸山上的毒物不會襲擊他們,但是不代表不會襲擊沈鳶。
楚漓還得一邊揹著沈鳶,一邊驅散圍過來的毒蟲,對著前面自顧自地往上走的蕭南山大喊一聲:“師父,你慢點,等等我們。”
蕭南山雖然未應,但腳步還是放慢了一些,楚漓笑了聲,連忙跟了上去。
除了蕭南山師徒以外,沒有人能走到不歸山的山頂,不歸山的山頂矗立著一座七重寶塔,塔身漆黑,簷角下懸掛著金色的風鈴,顯得神秘詭異。
蕭南山看了一眼楚漓,楚漓知道他要說什麼,目光澄澈,“我已經決定好了,不過是守著師妹三年而已,反正我還年輕,也不缺這三年的時間。若是花三年時間為師妹守好續命燈,能救她一命,也是值得的。”
蕭南山點了點頭,邁開腳步向著黑塔的方向走去,楚漓轉頭看了一眼沈鳶,然後跟著蕭南山進了黑塔。
本就是他欠沈家的一條命,若是能救活沈鳶,也算是還了這個恩情……
兩個月後,長安城。
衛衍大病初癒,一身深色斗篷,身形欣長挺拔,寬大的兜帽下面色慘白,沒有多少分血色,淚痣的顏色都淡了幾分。
“嗚嗚嗚!”銀寶踩到衛衍肩膀上,用頭頂了頂他的臉。
衛衍瞥了它一眼,道:“安分點。”
“嗷……”
衛衍仰頭看著面前這座府邸的牌匾,忠義侯府。
青兒第三次從裡面探頭看著外面站著的衛衍,她又跑回錦楓苑,對正在院子裡揮舞長槍的沈虞道:“大小姐,明郡王已經在外站了三個時辰了。”
衛衍已經連續好幾天這般站在外面了,但是沈虞下了命令,誰都不許放衛衍進來,守門的侍衛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作看不見他。
哪知青兒話音剛落,沈虞手中的銀槍就被她狠狠地插在地上。
沈虞怒喝道:“去告訴明郡王,想要娶鳶兒,就把權勢都握在自己手裡,強大到沒有人敢再敢攔他做任何事,而不是每天來忠義侯府門口求著我,讓我把鳶兒給他!他要是真有本事,就過來搶!”
衛衍還想**,他還嫌鳶兒在外的名聲不夠難聽嗎?!
青兒看著槍尖下裂開的地面,嚥了口口水,顫巍巍地應了一聲。
沈虞撥出一口濁氣,哪怕衛衍這一次這般忤逆雲景帝,雲景帝也沒有打算放棄他,哪怕現在他只是個郡王,雲景帝也給他賜了“明”的封號。
衛衍身上流著的是皇室的血,註定了這一生都要在朝堂上翻雲覆雨,這是他逃不過的命。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就站在那無人企及的至高點!
青兒把沈虞的話轉述給衛衍,雖然青兒也恨衛衍,但是看到衛衍現在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心裡也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