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規定,就算是皇子也不能縱馬,更何況衛衍直接是闖了宮門。追上來的御林軍團團圍住衛衍幾人,在看到衛衍還把長劍架在衛晟脖子上的時候,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般動靜連皇后都被驚動了,皇后帶著人大步往這邊趕,看到衛衍竟然對衛晟拔劍相向的時候,眼前發昏。
“阿衍,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把劍放下!”皇后厲聲喝道。
沈鳶見皇后都被驚動,又扯了扯衛衍的衣角,喚道:“世子。”
衛衍眼中閃過一絲清明,身上的殺氣也收斂了幾分,手裡長劍方向一轉,對著衛晟頭上的玉冠橫劈而下,皇后被嚇得神魂俱裂,“晟兒!”
玉冠被砍成兩半,漆黑的長髮披散開來,溫雅的氣質淡了幾分,眉目間多了一抹狠戾。
向來關係甚好的四皇子和秦王世子現在竟然會鬧成這般。
“阿衍!給本宮把劍放下!你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嗎?”皇后命令道。
當年慕容王妃仙逝之後,皇后念衛衍年幼,便將他接進宮親自撫養,讓他和衛晟一同長大。皇后對衛衍來說,有養育之恩,雖然不知道這份養育之情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亦或是從頭到尾都只是將衛衍當做將來扶持衛晟上位的工具。
衛衍扔下手中的長劍,長劍穩穩地插在地上,劍穗搖曳。
同衛晟四目相對,目光冷冽,轉身抱起沈鳶便要離開。
衛晟笑得邪佞,似乎忘了剛才的命懸一線,突然開口問道,“阿衍,凝香呢?”
和沈鳶的那個賭約,他還急著。
即使衛衍回來了,也不代表這場賭約他就輸了。
被衛衍抱在懷裡的沈鳶聽到衛晟的話,抓著衛衍衣服的手緊了緊,只聽衛衍道:“還剩一口氣,已經送回秦府。”
衛晟眼中泛起笑意,而沈鳶則是雙目無神,抿著唇輕輕靠在衛衍的胸膛上。
入夜,墨竹苑。
沈鳶穿著薄衫坐在軟榻上,墨髮披散,手上拿著用紅繩串好的玲瓏紅豆骰逗弄著銀寶,銀寶時不時地用鼻子去頂紅豆骰,還耍無賴的翻肚皮在榻上打滾,惹得沈鳶輕笑。
屏風後傳來一陣嘩啦水聲,衛衍洗淨一身血跡和塵土,穿著一身雪白的裡衣與沈鳶相對而坐,面若玉冠,眼角的淚痣更加顯眼,微敞的衣襟下鎖骨秀美,線條流暢,光是看衛衍靜靜坐著,都像是在欣賞一派如畫風景。
“喜歡這個嗎?”衛衍見沈鳶手裡拿著那玲瓏紅豆骰,眼中泛著柔情。
“這個是世子親手做的嗎?”
衛衍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含糊地應了一聲。
沈鳶臉上綻開笑意,道:“很喜歡。”
衛衍心裡又忍不住得意,他道:“這次回來我還給你帶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明日讓柳宿拿給你。”
就算趕回來的路途中前後遭遇了好幾批刺客,但是衛衍都沒有將那些要送給沈鳶的東西丟棄。
沈鳶點了點頭,手裡捏著紅豆骰,微垂著眼睫,問道:“世子不問問我和四殿下之間的事情嗎?”
“大概猜的到幾分,只許你任性這一次,衛晟城府深,你是有些小聰明,但是比起他來,你還差太多。”衛衍揉了揉沈鳶的腦袋,道。
“那世子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