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一噎,剛才聽到沈鳶要去小倌館的時候,胸口猛地就燃起一把怒火,甚至還有隱隱的不安。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在害怕,害怕沈鳶有一天不再喜歡他,轉而愛上別人,然後離他而去。
沈鳶合上手中的名冊,放下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她與別的女孩不一樣,喜歡將自己的長髮梳成髻,平時若是不出門,她的長髮便是這般沒有束縛的披散著,一如她隨性所欲的性子一般。
“世子剛才聽到我要去小倌館找男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沈鳶語氣平淡地問道,一雙桃花眸如泉水般清亮。
衛衍一聽沈鳶還敢提這事兒,衝著她怒道:“反正你不許去,你從頭到腳整個人都是我的,你要是敢讓別人碰你一根頭髮絲兒,就砍了那人的手!”
沈鳶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心裡又有莫名的滿足。
“那如果我和其他男人蓋著被子睡了一覺呢?”
沈鳶話音剛落,自己面前的桌案“啪啦”的一聲在衛衍的掌下碎成兩半,沈鳶眨了眨眼睛,心裡有點慫。
就在沈鳶垂著眼眸想著怎麼補救的時候,忽地衛衍伸手拽住她的衣襟,沈鳶的身體不受控地往前傾了過去。
衛衍的唇就這樣撞了上來,撞得她的唇瓣生疼,衛衍深邃的眼眸似是捲起一層驚天巨浪,處處都透露著危險的怒氣,像是要將沈鳶生吞活剝了一般。
“唔……”唇角被衛衍咬破,血腥味在他們的唇齒間散開,沈鳶的桃花眸裡蒙上一層水霧,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衛衍原本胸口還燃著的怒氣突然就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滿腔的柔情,哪裡還捨得再接著咬她,轉而為她舔舐傷口。
衛衍伸手攬過沈鳶的腰,又貼近了她幾分,眼中的情動表露明顯……
一吻下來,沈鳶趴在衛衍懷裡大口的喘息,被咬破的唇角掛著一點殷紅。
良久過後,沈鳶才直起身子,雙眸泛著秋水,道:“我還以為世子要咬死我。”
衛衍目光晦暗,抬手用指腹輕抹她的唇角,然後又重重的按了下去。
“疼!”沈鳶痛呼。
“知道疼就好,以後要是再敢說那樣的話,就不止這麼一點疼了!”衛衍撇過眼,不去看沈鳶楚楚可憐的模樣,狠心地道。
只要一想到沈鳶以後若是要和別人親近,衛衍就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沈鳶撫著發痛的唇角,道:“世子也覺得這樣的感覺很難忍受對吧?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同床共枕,我也一樣。”
“世子若是將來娶了別人,便要夜夜與她們同塌而眠,世子不覺得這樣對我很殘忍嗎?”
“還是說,世子覺得我這裡不會痛。”沈鳶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著衛衍。
衛衍從小身處高位,永遠都只有別人服從他的份,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需要委屈自己,去站在別人的角度為別人著想。
衛衍現在對她不是愛,只是單純的想要佔有她,把她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好。
但是沈鳶願意等他,慢慢引導他,成為他的一盞明燈。
衛衍罰她抄女戒,是想要改變她,而她現在這般做法,又何嘗不是想要改變衛衍?
衛衍喉嚨微緊,向來能言善辯的他卻頻頻被沈鳶堵得說不出話來。沈鳶的想法與他大相徑庭,甚至可以說,沈鳶的每一個想法都在顛覆他過往十六年裡的認知。
“沈鳶,我們是不一樣的。”衛衍妄圖開口辯駁,他和沈鳶揹負的東西終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