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沈鳶好好養傷,青兒這次說什麼都不會再讓沈鳶踏出太醫院一步。
沈鳶願意安心養傷了,劉太醫本來應該欣慰的,但是隔壁的沈芊芊比沈鳶更是不省心,天天大吵大鬧著,要他們拿出最好的藥要治好她的臉。
她不過是一個旁支庶女,哪有資格用那麼名貴的藥,但是沈芊芊就是不聽,甚至還打著三皇子衛卓的名聲在那兒囂張,跟自己當了正牌的皇妃一樣。
最後還是沈鳶讓青兒把沈芊芊打暈了直接送出宮,送回忠義侯府,還把沈芊芊在太醫院用的藥材和打碎的東西清算了一遍,一併給了二夫人。
“二小姐,你是沒見著二夫人看到那些賬單的時候,硬是不肯認沈芊芊。沈芊芊那張臉又是紅腫又是疹子的,也不知道二夫人是真的沒認出來還是裝的。”青兒回來之後把事情講出來,十分解氣。
“雖然從小帶在身邊,但終究不是親骨肉,而且二夫人視財如命,那賬單上的數額可不小。”沈鳶也是沒想到,沈芊芊在太醫院砸東西砸的也挺有水準的,專挑貴的砸。
青兒笑二房沒一個能上臺面的東西,沈鳶也沒有否認。
已經過去了五日,本來早該三天前就回來的衛衍,又因為路上一些事情給耽擱了,還不知何時能回來。
宮裡關於沈鳶的流言漸漸被壓下去,聽柳宿說,世子爺下令若是宮中再聽到誰議論沈鳶,便直接割了舌頭扔出宮外。
沈鳶覺得見不到衛衍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每天搬一把小板凳坐到窗戶邊上,都快成望夫石了。
青兒看不下去沈鳶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便尋來了筆墨,沈鳶見到羊毫筆和畫紙,果然不再從早到晚都坐窗戶邊上等衛衍了。
柳宿也不知從哪偷了個梨子回來,一邊啃著,一邊讚歎著沈鳶的畫技,“二小姐這是在臨摹玉先生的駿馬圖嗎?”
柳宿從小跟在衛衍身邊,自然見多識廣。
沈鳶點頭,問道:“你覺得我畫的如何?”
柳宿又啃了一口梨子,發出極大的響聲,正在擦桌子的青兒一怒,手裡的抹布便往她臉上扔,“別頂著我的臉做那麼粗魯的動作!”
柳宿順手一接,笑嘻嘻的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誇讚著沈鳶,“這墨和紙太差了,不然以二小姐的畫技,還真的與真跡有那麼八九分相似。”
八九分嗎?她練了這麼久,要的可不是八九分,她要的是一模一樣。
沈鳶一手拿著筆,一手託著腮,若有所思的樣子。海棠墨現在倒是有了,但是澄心堂紙該怎麼辦呢?
江啟榆那個黑麵神根本不鬆口啊……
沈鳶甚至想過去江啟榆家搶劫算了。
用了午膳之後,青兒照常把煎好的湯藥端上來,“二小姐,該喝藥了。”
沈鳶端著藥碗,像是喝開水一般喝著。
青兒在一旁看了都心疼,她記得沈鳶小時候剛開始喝藥的時候,哭著鬧著不肯喝。後來他們都不忍心灌她,就只好先依著她不喝,結果就是化血蠱提前發作,差點要了沈鳶的命。
自那之後就算再心疼,沈幕都會灌著沈鳶把藥喝完,時間一久,沈鳶似乎也漸漸習慣自己每日都要喝藥了,不哭也不鬧的。
“二小姐,世子爺回來了!”柳宿從外面跑進來,身上沾著草屑,也不知道是去哪裡睡了一覺。
沈鳶喝藥的手一頓,兩眼放光地問道:“世子人呢?”
“世子爺先去見陛下了,估計一會兒就來。”柳宿笑著應道。
沈鳶一口乾了碗裡的湯藥,連忙讓青兒給她更衣梳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