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擦頭髮的手一頓,“沈鳶,你確定不是去外面包養野男人嗎?”
沈鳶輕哼:“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就是在外面闖禍了?”
沈鳶目光微閃,微微移開了視線,卻還是面不改色地道:“我這麼乖,怎麼會闖禍呢?”
她可不是在外面闖禍,而是在宮裡闖禍。
衛衍認識沈鳶這麼久,對她撒謊的一些小習慣也瞭然,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心中好笑。
明明在外面闖了禍,還在他面前嘴硬。
十萬兩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衛衍卻更好奇沈鳶究竟在外面闖了什麼禍,竟然還不敢告訴他。
衛衍又旁敲側擊了一番,但是沈鳶還是不肯吐露半個字,外面大雨漸止,沈鳶連忙穿了鞋,逃似的跑出衛衍的房間。
衛衍搖頭失笑,然後坐回桌案邊看書,外面雨滴順著房簷落下。
雖然明天依舊是休沐,放在以往,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沈鳶出去遊玩,但是從現在起,他要開始關注朝中事務了。
他這個秦王世子快活了十六年,也該收收性了。
不,應該說,只有手中握一些權力,才能換得幾分自由。
翌日,衛衍一大早便進了宮,說是有他國來使進貢,雲景帝設下宮宴,衛衍一整天都需要待在宮中。
今天如意館並未開放,沈鳶也沒有其他理由進宮,只得交代了衛衍幾句,目送馬車離開。
衛衍離開後,順喜拿了十萬兩的銀票給沈鳶,沈鳶看了一眼那十萬兩的銀票,對衛衍的思念更甚。
順喜笑著道:“鳶兒姐姐怎麼這般擔心世子爺,晚上宮宴結束自然就回來了。”
沈鳶放下手中的畫筆,看著院中盛開的牡丹,她倒是不擔心衛衍在宮中會出什麼事。
她擔心的是,萬一晚上衛衍從宮裡帶個美人回來可怎麼辦。
之前衛衍還未到納妾的年齡,所以宮中的宮宴他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推掉不去,但是今日的宮宴卻是雲景帝下了口諭的,衛衍不得不去。
“二小姐。”青兒換了秦王府侍女的衣服,進了院子,見到沈鳶行禮道。
沈鳶起身,走到一邊把手中沾著的墨水洗淨,“青兒姐姐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謝二小姐關心,已無大礙。”青兒抬起臉,清秀的臉上只餘幾道細小的結痂傷口。
沈鳶拿了桌上的十萬兩銀票,便帶著青兒出了秦王府。
長安城裡只有一人會做澄心堂紙,而且還就住在離秦王府不遠的枯枝巷裡。沈鳶和青兒難得有機會好好說話,便沒有讓順喜備馬車,而是拿了把繪竹紙傘便出了門。
昨日下了場春雨,今日豔陽高照,許多人都出來踏青。甘霖河的木橋上熙熙攘攘,橋下小船來來往往,青兒撐著傘時時刻刻跟在沈鳶身邊,一臉緊張的樣子。
沈鳶見青兒這般小心的模樣,失笑道:“青兒姐姐不必如此緊張,我沒事的。”
青兒明顯不信沈鳶的話,她可是看著沈鳶長大的。沈鳶小時候脆弱的像一個瓷娃娃,她和沈幕還有沈虞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沈鳶出事。每次上街,更是輪流抱著揹著,不讓沈鳶自己走一步。
並非是沈鳶驕縱,而是沈鳶的身體特殊。小時候為了給沈鳶續命,他們花了不少心血。
“二小姐身上的蠱毒未解開,我自是不敢大意。”
在聽到蠱毒二字時,沈鳶彎彎的笑眼裡閃過一道暗芒,“青兒姐姐,我以前的事,你不可在世子面前提起。”
“二小姐為何不對秦王世子說,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或許還能得了秦王世子的幾分憐憫。”青兒不解地問道。
沈鳶歪頭,淺笑著道:“青兒姐姐,我要的可不是世子的憐憫。”
“他的身,他的心,我全都要,我要他把我放在心尖尖上,這輩子只愛我一個,只娶我一個。”沈鳶的聲音輕柔,但是說出的話擲地有聲。